时疫,顾名思义,就是在每年一定的时节会传播开来的疫病。
这种时疫的名字叫做“秋乏症”,多发于秋天。
陈炫之第一从阿哼和阿哈那里听到这种时疫的名字时,内心是崩溃的:秋乏?这也叫时疫?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如果连秋乏都是时疫的话,那岂不是一年四季都要闹时疫?
可是阿哼和阿哈向他报告这事儿的时候,表情却很严肃——
“哈,少爷,您可别不当真啊,秋乏症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凡是染上的人,浑身无力,气虚体弱,根本干不了活儿。”
“哼,是啊少爷,眼下虽然秋收快结束了,但是马上就是冬天,所谓秋收冬藏,同样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要是这会子染时疫的人多了,那普通百姓家到了冬天可要遭殃。”
一听这俩货说得这么严肃,陈炫之也不由谨慎起来。
毕竟,秋收完要打谷子,打完谷子纳完粮有盈余需要去清河县售卖,卖完了又得从市场上买其他蔬食肉类、或者去山间打猎,回来后把这些食物进行腌制,好度过漫长的、没有其他收获的冬天……
所以不论是务农的家庭,还是小商小贩,这个时节反而十分忙碌,人力这方面需求旺盛,是耽误不起的。
陈炫之继而想到自己的新地大街工地,一拍脑袋:“坏了!”
等他赶到工地一看,才知道阿哼和阿哈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蓝翔也为这事儿发愁呢!
时疫扩散开来,请的那些劳力、木工等等,有的染了病的根本没法儿工作,只好修养在家中。
而那些没有染病的,也因为劳动力市场忽然短缺,从而获得了更多的工作机会。
所以,陈炫之的工地要么招不到工,要么在报酬方面坐地起价。
陈炫之对于新地大街的建设成本,是经过了严格的计算的。即便他现在同意高价让工程暂时推进下去,但是只要时疫没有停止,或者更糟糕的——还有进一步蔓延的迹象的话,那么最后工程成本之高,将是他无法承受。
所以,陈炫之只好让蓝翔先单独做一些他自己就能做的事,比如说开挖排水沟等等。其他内容一律停工。
回到自己府中,陈炫之愁容满面。
这时候,阿哼和阿哈刚好也完成了他交派的调查任务,回到了陈宅。
见自家少爷如此愁眉不展,阿哼连忙泡了杯茶,阿哈则端上了一碟果脯。
这些日子收上来不少税收,家里有了积蓄,陈炫之便也逐渐在伙食上有所改善,甚至能尝到果脯这种“奢侈”的点心。
只是他心烦,没什么胃口,只把那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问:“调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