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张如花不禁瑟瑟地哭泣了起来。不得不说,姑娘毕竟是个姑娘,人长得砢碜点儿,但哭泣时那种娇柔的感觉还是有的。见她这么难过,陈炫之也很难过。
陈炫之心想:既然这样大家在一起都不开心,还不如分开好了。这个世界离婚总有的吧?难道……没有吗?
诶,对啊,玄幻里一般都怎么写?退婚流是吧?
退婚流好啊!我这破落户的小公子,你张家大门大户的,拜托你赶紧欺我少年穷吧!赶紧退婚啊!我什么补偿都不要啊,甚至可以倒贴财务啊!或者你看上我那两个一圆乎一长条俩仆人都拿去也行啊我不会舍不得的……
不过陈炫之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因为张如花一直在哭。
而且哭得很厉害、哭得很……豪迈。
话说大家闺秀哭的时候应该细若蚊吟惨若飘蓬的么……
张如花哭了一阵,终于止住,然后说:“我知道你看不上妾身的相貌,不瞒你说,有时候我自己照镜子、洗脸也会吓一跳,有次甚至把一面镜子都照裂了……(陈炫之心声:我去,你这是什么妖法……)如果你觉得实在受不了我,我也不为难你,咱俩就、就、就……呜呜呜……”
就什么呀?你倒是赶紧说出来啊,我有台阶好下啊!
陈炫之那个着急啊,可张如花又兀自哭起来,完全没有把“休妻”二字说出口的意思。陈炫之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那实在不行,咱俩就……此生无缘好吗?”
张如花幽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陈炫之立马打个哆嗦,下身一阵尖锐的尿意。要不是他这些天锻炼得法又兼体内灵力加持,估计忍不住就真尿裤子了。
其实张如花不是要瞪他,是真的很幽怨很委屈,但问题是她那双绿豆小眼,加上稀稀疏疏几乎等同于没有的眉毛,稍稍一使劲,就是恶狠狠的一瞪了。
陈炫之一怂,立马改口:“哦,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尴尬的气氛,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你别多心,呵呵。”
张如花一听,还能不多心,立马喜上眉梢(虽然她高兴起来也有点儿惊悚):“是真的吗?相公,你不嫌弃奴家的容貌吗?”
“是……”陈炫之心软,也是因为被张如花神鬼莫测的表情给弄怕了:“是……啊!娶鸡随鸡,娶狗随狗,先就这样吧!”说完又觉不妥,连忙解释:“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你、你既不是鸡,也不是狗啊,你是……”他本想说是猪的,但是忍着没说大实话:“你……就是长得有些夸张、美得比较含蓄罢了。”
一听这话,张如花心花怒放,猛一个狗扑兔子朝陈炫之扑来,陈炫之不敢怠慢,简直是拿出临阵对敌的姿态才将将接住。要不是他锻炼了身体好,估计腰得塌了。
张如花一边喜极而泣,一边搂着陈炫之的脖子又是贴又是亲的,陈炫之大气不敢出,浑身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谁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看着怀里不住撒娇的如花,陈炫之也在流泪,不过不是感动的眼泪,而是悔恨的泪水!——自己怎么耳根子就这么软、心肠就那么不够硬啊!应该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决心说离婚的啊!怎么这么五大三粗的人哭一哭自己都能被感动啊!我要退婚!我要退婚啊!
陈炫之内心再度痛恨起那个把他发配到这个世界来的“系统”:传说中玄幻里都有的退婚流,为什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