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忘了啊!自己每天都是靠喝酒灌醉蒙混过关的啊!
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居然都忘记了这茬啊!
糟糕了糟糕了,这下怎么办?
一时半会没有别的主意,陈炫之只好先使用拖刀计:“哦,还没吃完,你先去忙你的吧,不用等我!”
说完低头捡筷子,捡起来后在身上擦擦,又装模作样地去桌上夹菜——
但问题是,真的吃完了呀!
他嘴巴里刚咽下的一根水煮白菜是今晚饭桌上最后的一点儿食物了。
陈炫之颤抖着放下碗筷,抬眼又看了看小闵。
后者显然没有被他成功支走,而是抱着胳膊,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看着自己男主人。小闵朝卧房的方向偏了偏脑袋,道:“请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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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炫之是被活生生搡进自己房间的。
就好像他不是陈家主子,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猎物,被送进来任人宰割。
一进屋,陈炫之就嗅到了某种不一样的气息。
金炉兽炭,帐香被暖。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以往,他的卧室空荡荡、冷飕飕的。可是现在不但布置得漂亮温馨,甚至还充溢了一种甜美的香味。
说起来,这个张小姐除了样貌上不像个女孩外,不论言行举止、性格喜好,乃至声音其实都很符合男人对另一半的憧憬……
不行不行,陈炫之拼命摇头:不能被这些表象给迷惑了!
当然陈炫之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话说,张如花的长相才是所谓“表象”好吧?
果然,张如花布置这一切是有居心的——房间里氤氲一片,雾气缭绕,让陈炫之看什么都跟打上了一层柔光似的。
“相公,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过来?”
张如花坐在床边,对陈炫之招招手。
因为雾气的作用,从这个距离看过去,张如花的确没有从前那么“惊悚”了。
唉!陈炫之心下长叹一声:难道终究要迎来这一天了么?难道自己的命真就这么惨吗?难道别的穿越者后宫种马美女如云的日子自己永远没机会过上了吗?
见他始终不肯过来,张如花也有些生气了,嗔道:“相公,你不过来,我过去好了!”
“诶诶诶,别别别。”陈炫之心想自己主动还能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要是她主动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往哪儿躲。
于是陈炫之不得不挪动步子。张如花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倒很细腻,早就把房间里的凳子要么撤掉,要么用脸盆什么的给占上了。陈炫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落座的地方。
张如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陈炫之心里又是一片哀叹,最终不得已小心坐了下去。
他一落座,张如花居然嘤嘤地哭泣起来。
要是不看张如花那张脸,这种嘤嘤而泣的声音还是很能俘获一众男人的心的。此刻张如花也恰好是背对着陈炫之,自个儿靠着床柱哭,这样一来,就把陈炫之哭得有些心软了。两人毕竟是合法夫妻,他是丈夫,是一家之主,有责任有义务,毕竟说起来长得难看也不是张如花的错,细细想来,自己一直这样的确有些过分。
话说,那张大户本人长得挺正常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儒雅的,不都说女儿随父亲的多么,怎么张如花长这样……
“夫人,你……你别哭了吧!”酝酿半天,陈炫之才挤出这么一句勉强算是安慰的话。
跟夫君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暖心的话,张如花一激动,便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又把陈炫之吓得一哆嗦——没办法,长得的确有些过于惊悚了。
“夫君,妾身自知丑陋,你一定觉得妾身屡屡纠缠,深为可厌。但其实……其实这里面有段缘故,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说完又适时地叹了口气。陈炫之一听有故事,便不由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张如花两手绞着一方手帕,犹豫良久,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以前不是长这样的,只是九岁那天不知什么原因突生变故,一觉醒来完全改头换面一般。要不是我声音神态还保持原样,我父亲几乎都要不认我……”
陈炫之听了没什么反应——这,有什么所谓吗?他也听说过有的人得了一场大病后样子大变的,还有人出了事故后面目全非的。张如花说自己9岁以前不长这样,但问题是跟自己结婚的是现在的张如花而不是9岁时候的张如花啊!
张如花略一停顿,终于羞羞涩涩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后来我父亲遍访名医,毫无收获,后来又寻找仙师,终于有了些眉目——有一位仙师在给我诊断过后,说我这是中了某种诅咒,需要……需要……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