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出来既没头脑又很欠揍。听得秦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尤其当陈炫之说到跟月如两人的事情之时,更是表情古怪,几近狰狞。其他在座的那些人脸上也挂不住了,毕竟这等男女床笫之事怎么能拿出来说呢?何况女方还是圣女,他们不能随便听得呀喂!陈炫之不但说了,而且说得很暧昧,这额也是故意的,因为他喜欢欣赏秦风脸上的表情。
没错,秦风喜欢月如,喜欢这个部族的圣女,本来,以他的能力和地位,应该是最有可能坐上自己的这个位子、爬上月如床榻的人选。可是月如一开始比较叛逆,秦风虽然勇武,却始终不敢对圣女有所不轨。而陈炫之呢,则因为阴差阳错,一不小心就成了月如的入幕之宾。
每次回想起这等往事,秦风的心里自然如同打翻了五味调瓶,十分不是滋味儿。尤其陈炫之还特意重重地点到了跟月如的额情况……秦风那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捏得很紧很紧。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莽撞的人岂可服众?陈炫之来不是没有考虑到激怒秦风是个什么后果,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但是呢,一来自己有身份在,是一重保护,二来他不是没有在秦风手中逃脱过,有第一次,他就自信有第二次,所以一味挑衅秦风,丝毫不考虑后者的感受。秦风也明白这点,碍于月如的身份,陈炫之这个家伙虽然十分讨厌却是万万不能随便乱动的,所以既然陈炫之提出了这个很无礼的要求,虽然部落里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却没有做完。秦风还是忍气吞声地跟众人使了使眼色,众人也知道这个陈炫之是万万不能惹的额,连秦风都给三分薄面,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再这里赖着不动呢?于是都识趣地一一告退。
“好了,其他人已经屏退,陈少爷有什么事情敬请吩咐吧?”秦风说。
陈炫之点点头:“我就是想问一下,隔几天咱们部落就抓一些人回来,可是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呀?怎么平常没见到呢?而且我还知道兵器库那边有不少铁锹,我都教过他们怎么制作鹤嘴锄,为了让他们增加工作效率嘛,可是呢,这么多兵器,人手一把都有多,这是做什么?准备这么多人,这么多兵器,但是我想见他们,却见不着,这是怎么回事?”
秦风听到这个问题,脸色果然变得很差,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他沉着脸说:“这是部族中的事情,陈少爷还是别问了吧?”
陈炫之不高兴了:“是,正是因为是部族的事情我才问的呀,难道说在秦风你的眼里我不算部族的人吗?啊,不会吧?难道你真这么想?我可是堂堂部落圣女——的老公啊!如果我都不算部落的人,那怎么样才算呢?”
一番话,问得秦风哑口无言。秦风连忙拱手道歉:“恕我唐突了,陈少爷,您当然是部落的人。只是,这些事物是部落的小事,您实在无需关心。”
“哼,开玩笑,诸多理由,就是不想告诉我,既然是部落小事,那我问一问又能怎么了?还不让我知道了?哼,莫非是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比如说私自蓄奴,私自铸造兵器之类的——秦风你在部落里到底藏着什么小秘密,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这下子,情况就有些严重了,秦风的脸色就跟吞了大便一样难受,他显然已经动怒,但是长期以来大权在握的忍辱负重之感又让他强行忍住。毕竟自己是这个部落最强大的男性,有保护圣女和族中所有同胞的职责。随便动怒,难以服众,更有可能置全族人的性命安危于不顾。所以秦风最终还是按捺下来了怒意,而是拱手道:“陈少爷,实在抱歉,职责所在,我无法一一详细告知。置于你的问题,圣女她本人也知道,既然你这么有兴趣,不如直接去问圣女。她比我了解得更详细。毕竟我只是代理管事,部族上下大权,以圣女为尊。”
陈炫之心想:好啊,你个秦风没想到还这么会玩政治,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就把皮球踢给了月如?要是月如愿意说我还用得着跑你这里来自讨没趣了吗?
于是没办法,既然秦风不回答,自己也不能把他的屎粑粑给打出来逼着他说不是?于是陈炫之笑着说:“呵呵,好,既然如此我不跟你瞎白话了,我还有事,毕竟我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月如估计得想念我了,这么美得姑娘自然得好好伺候,你说是不是啊!”
陈炫之臭不要脸的最后刺激了秦风一番,然后哈哈大笑得意离去。
陈炫之知道,自己跟秦风的关系这下子是彻底成死结了。
不过他不这么做,情况也额没什么两样,毕竟在这个地下寨子里呆了这么些时日,有些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圣女的老公,但是说到底,这个寨子里自己没什么话语权,事情还是月如说了算,月如说什么,这帮手底下的小喽罗们就听什么。自己想要问一个小秘密都问不出来。陈炫之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啊。回到自己的寝室,月如还在那里梳妆。话说,在这个小山寨当圣女,大概是他见过的世界上最轻松惬意的工作了,成天到晚不是吃吃,就是喝喝,要么就是跟陈炫之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嘿嘿嘿。说来也怪了,自己跟月如都嘿了这么长时间了,但这个姑娘的肚皮却还是那么瘪瘪的,不知道是自己弹药不行呢?还是月如的体质有问题?
应该是后者,一定是后者!陈炫之心想:自己虽然没什么传宗接代的心,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自己总不可能不要吧!
陈炫之来到月如身边,变戏法似地从身后变出个小花来,给月如别上。
月如照着面前的那枚铜镜,礼貌地笑笑,然后把小花给摘了下来。
看来她不喜欢这朵花。
陈炫之有些气馁,毕竟这些日子来居然一直莫不太准她的脾气,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己常伴在侧,居然就是拿不准。
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陈炫之一向觉得自己在山寨的这段时光像梦一样,修仙指南迟迟联络不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自己在这里呢,真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过得跟个少爷皇帝似的。可就是说不出来,陈炫之就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就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安稳,老老实实,不要乱说乱动。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伺候自己,陈炫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有一次半夜里醒来,他有些惊恐地发现,月如没有睡着,而是在黑暗中,就着昏黄的灯光看自己的侧脸。
虽然陈炫之觉得自己蛮帅的,但应该还不至于帅到这种地步,居然把人家一也算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迷成了这个德性?不至于吧?而发现自己醒来后,月如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笑。
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笑得陈炫之毛骨悚然,因为他记得,自己只有在恐怖片里才看见过这样的笑容。可是这种笑容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枕边人的脸上,这就让他不得不警惕了。
陈炫之又不傻,月如既不跟自己透露许多,又不让自己出去,把自己宠物似地养在身边,难道会安什么好心?
这样一来,陈炫之就不由得想念起外边的世界了,自己的家人,也就是那俩没溜的仆人,还有好哥们蓝翔,还有小火柴、小梅,以及刚娶没多久的媳妇儿张如花。虽然很难看吧,但好歹对自己真心,也没什么威胁。不比这个月如,漂亮是漂亮,可惜肚子里安得不知道是个什么祸心。
陈炫之深知想念起外边的太阳、月亮以及星辰。他很怀念那种自然的、乡间的风。他真的很怀念啊。
于是,他打定了主意要冲出去。
第一步,就是对山寨进行更仔细的调查。那些失踪的人口都去了哪里,自己会不会也跟着他们一起消失?这些都是他心头的疑惑,亟待解开。
月如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陈炫之立即笑笑:“没有没有,我现在吃饱穿暖,成天到晚啥都不用干,怎么会有什么心事呢?”
月如:“你别瞒我,咱俩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你有什么想法心思,我可是看得明白的。”
陈炫之跟吞了苍蝇似的难过,心想妈蛋:自己对她还不了解呢,却给她了解了七七。于是发现瞒不过,连忙陪笑:“哎呀,美人儿,我跟你在一块儿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啊,嗯,你懂的……”
月如一看,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