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你带人去查冯易,我要连他小学成绩单都能看见的程度。”
“林逸,你继续审刘富强,把这个斌哥的料给我榨出来,榨不出来就把你自己榨了再回来。”
“刘雨桐,你去找冯炀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出和冯易吸毒相关的线索,小心说话,别让这二公子抓住你的错处,必要的时候可以施展一下美人计哦~”
“沈昭,你和我继续找和这种催化剂有关的案子,这次扩大搜索范围,由市里三年内,扩大到全省五年内,一个案子都不能放过。”
本来安静的办公室,随着江沉的一声令下变得嘈杂起来,江沉对着各式档案有些头皮发麻,最后一口毒品,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谁也不知道到毒友那被腐蚀的只剩副骨架的身体到底何时撑到了极限,江沉看着只觉得每一个人的死都有可疑,同时又觉得他们“死得其所”。
“江哥,冯易的背景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发到了你的邮箱里。”
“不愧是爸爸最疼爱的嫡长子,小白,爸爸爱你。”就算档案足能把自己活埋几遍,江沉也没忘了自己哈士奇的本性。
冯易的成长史简直就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富二代公子的败家史,出身名校,不学无术,靠着家里有钱,愣是给推出国门镀了层金。
江沉有点后悔让白湛挖出冯易的成绩单了,不只是因为挖出来的成绩单能让江沉老花眼提前十年发作,更是因为漫天飘红的数字,让江沉不禁怀疑了一下这位冯家大公子的智商——这么低的分数是真实存在的吗?
很快,江沉就发现了问题,这位冯家大公子,无缘无故失踪了一年,没有任何的记录。江沉摘下了平光镜,揉了揉眼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
“冯易,在荷兰留学了三年,临近毕业突然辍学,然后失踪了一年,这一年和毒品有关系吗?”
“老徐的法医报告里说,从冯易的身体状态来看,吸食毒品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冯易回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不对,冯易的毒瘾可能有蹊跷!”
江沉睁开了眼睛,冯易虽然读书差了点,但是连违章记录都少有,绝对不是有事没事以踩雷池为乐的二世祖,回国以后几次警方临检记录里,也没提到这位冯公子有过不良记录,他到底是怎么染上毒品的?
手头上的资料远远不够。江沉有些心烦。
“江沉,你看看这案子。”沈昭径直走进江沉的办公室,本来队长和副队长都有单独的办公室,江沉这只哈士奇嫌闷,就把队长办公室的门给卸了,整个办公室变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沈昭来了以后,干脆用柜子把原来的门给堵了,在墙上后开了一扇只具有装饰效果的门,直通江沉的办公室,所以缉毒大队的办公室分为了三个部分,公共办公区,正副队长办公区,以及很有可能临时充当小黑屋的副队办公室。
“这也是一单吸毒过量致死的案子,发生在三个月前,死者是一条老毒虫,不过奇怪的是,这条老毒虫最后这一口毒品,是鼻腔吸食,根据后来的尸检报告,他早就开始静脉注射了。”
沈昭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两支手指摸了摸已经透出胡茬的下巴,“已经开始静脉注射的人,鼻腔吸食,能过瘾吗?”
江沉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确实可疑,不过因为这条毒虫的记录太过壮观,分局就当做简单的吸毒致死处理了,如今看来,这个人的死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诺米骨牌一般,可惜当时没人注意到。
“你觉得冯易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江沉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手里翻着档案的速度却一点没有慢下来。
“他的弟弟,冯炀,我查过了。”沈昭抬起头,刚刚对上江沉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你小子,下手够快的啊,说说,有什么收获?”江沉饶有兴致的停下手里的工作,一手撑着脸,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都说小昭最了解我。”
“冯炀半年前刚刚回国,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他和冯易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亲生母亲早在出生后不久自杀身亡。”
“啧,贵圈真乱。”江沉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速溶咖啡,“我怀疑,有人拿那条老毒虫试货,当时他们掌握不好催化剂和白货的比例,所以需要拿活人做个实验,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静脉注射的老司机,跑去新手村搞鼻腔吸食这套。”
江沉和沈昭的对话风格就像是跳棋,看着像东一锤西一棒的,实际上两人早已心照不宣。行动计划刚有点眉目,刘雨桐的电话就打乱了两个人还没有成型的部署。
“江头儿,冯炀先生亲自过来,说是要协助调查。我们已经在回市局的路上了。”
听到这句话,江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这位冯家二公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