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被亲身父母卖进了青楼，十五岁开始挂牌接客，十六岁认识了王武，虽然他只是一个混混，但是他也是第一个承诺带她离开青楼的人，妈妈无数次的拿鞭子告诉自己，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可是她还是一颗心都给了王武，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程家彻底败落了，程清生根本没有理财的能力，剩下的五十两黄金被他都输在了赌场，那个他曾经厌恶的地方，在他房子拿不出房契被赶走的时候，赌场成了他的救命良药，他被迷惑住了，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整日里像个死人一样。

程母没了补品的供养，一下子老了许多，那天她在街上遇上了胡蝶，那个女人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和皇家做成了买卖，皇上还给了她一分官职，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也是天大的荣耀了。程母疯了，在看到胡蝶淡然的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张开的嘴说不出一句话，魂却飞了出去，最后失足掉在了河里，程清生痛哭一场，却连棺材钱都拿不出来了，他不敢和胡蝶要钱了，连见她一面都不敢，也许这么多年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胡蝶保护的多好。

她听说胡蝶的儿子很是可爱，也十分聪慧，被皇上选进宫做了太子伴读，而她的孩子却被一碗红花生生打了下来，自己连一面都没有看见。

程清生拿不出钱了，在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撺掇下，她被迫干起来老本行，原本的红楼头牌，如今真的成了千人枕万人压的野妓，并且还要忍受程清生永无止境的欺辱与谩骂。

眼中的光渐渐的消失了，她感觉到身体里的鲜血从手腕处一点点流出，真好，终于可以死了，她想如果一切都能从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王武又在哪里呢……

王武死了，死在了离城的第二天，那些山贼杀了他，抢走了胡蝶给他的钱，可是他最后想的却是如果换条路走，会不会不一样。

程清生静静的看着铃铛已经冷却的尸体，自己是爱她的，可是他无法接受铃铛骗了她的事实，胡蝶给了他一切，以至于自己认为自己本该拥有这一切，从头开始就是自己错了吧。他冷静的将蜡烛点燃了棉被，将铃铛拥入怀中，等待火焰的吞噬。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想的自己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有跟胡蝶亲口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