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父子虽不涉江湖事,可两番比武看罢,实在高下立现,裴正寰好不失望,可此际却也不好多说。</p>
段崇山见陆行舟追着那天玄宗主一去不回,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走得越远越好,夫人交代的事,虽不难办,可若是叫那武痴搅了局,他回去定然也不好交代,他知晓裴家父子胸中失望,不过失望又何妨,裴家要找的是懂医理,能替那位三少爷治病的人,他的武功虽比不上方才那二人,但对裴三公子的病症却知道得清清楚楚。</p>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胜负已分,在场诸人更未期有此奇遇,得见真正的高手过招,难免自惭形秽,面上无光,不待裴家送客,已嚷嚷着拿了赏金一哄而散。</p>
裴景灏得父亲授意,安排了五弟景佑招呼其他客人,忙上前迎向今日拔得头筹者,“先生本领高强,在下佩服,还请先生先入府休息,待我三弟方便见客时,我再领先生前去。”</p>
“大公子还是先领在下前去瞧瞧三公子,早一日好起来,也可令公子少受些病痛。”</p>
孙氏从后园中过来,正听得素未谋面的客人言语关切,心中甚是感动,“先生说得对,若能叫我三儿早日康复,妾身感激不尽。”</p>
段崇山观来人与夫人颇有几分相似,猜测当是夫人的那位长姐,相府的主母,“夫人言重了。”</p>
孙氏看向大儿,“你留在这儿吧,我亲自带先生去见三儿。”</p>
前院人多,裴景灏也怕五弟一人应付不来,听母亲如此说,点头应诺,“是,娘亲。”</p>
茂竹与人理好衣裳,“若这位先生真能医好公子的病症,那再好不过了。”</p>
衣冠齐整偎在座椅中的人听小奴这般讲,眼中未见欣喜,也无有惆怅,此事原本便是他亲口应下,绝不会在此时叫父母作难。尽管嘴上说着不再靠他了,可心里还是巴望着来的会是那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况且一日过去还多出两个夜晚了,从小到大,什么也拦不住那只皮猴子,他若锁了门,那人能爬窗进来,他若钉了窗,那人敢上房掀瓦,每次都闹得自己灰头土脸,还得意洋洋向他炫耀示威,“看你怎么拦我。”</p>
他也知道自己坏,总喜欢给他出难题,好像不难倒了他,便不足以证明对方是真的想同他见面,想同一个不惹人亲近,也不讨人喜欢,甚至不识好歹的恶人见面。</p>
旁人待他好,他从来也不稀罕,因为他分不出那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他惯用冷漠的神态,尖刻的言辞,甚至低劣的手段去试探,检验,甄别,只没想到这百试不爽的办法却被一个小鬼给拆穿了。对方瞧见他冷漠的神态,会嚣张地上来揉他的脸,一针见血对他说,“三哥哥,你实话说,心里是不是笑开了花?”听见他尖刻的言辞,会拿出零嘴来堵他的口,“莫说了,气不着我,再说你可要将自己气哭了。”碰见他低劣的手段,会拿更加低劣的手段来对付他,“你这样坏,我不挠你痒痒报复回来,怎能解我心头之恨?”</p>
……</p>
“三郎啊,今日觉得如何?”</p>
座中人闻声拉回神思,低头向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长辈问礼,“劳累伏老又为景熙跑这一趟。”</p>
老太医摆手叹息,“你便是不差人去叫我,我也会过来,是老夫提议要你父兄张榜寻医,如今寻来了,怎能不来瞧瞧,万一碰见江湖骗子,滥竽充数,岂不叫你父兄颜面扫地?”</p>
裴景熙也是这个意思,“多谢伏老关怀体恤。”</p>
陆行舟从未见过这般无赖之人,原以为到得城外开阔处,能痛快打上一场,分出个高下来,谁想此人甩他不掉,竟就地躺倒装起死来!</p>
慕容胤瞪着指在自己鼻子上的刀尖,一脸视死如归,“我有要事在身,没空在此与你打斗,要么你一刀杀了我,要么别再追着我。”</p>
胜负未分,陆行舟哪里舍得杀他,他浓眉紧拧,一脸茫然,实在想不明白一门宗主怎会是这副德行?念起方才此人去往的方向正是燕都丞相府,“你莫非也是要去巴结那丞相老儿?”</p>
地上的人气急败坏翻身起来,无语望天,“知道你还坏我好事?”</p>
他常年闭关练功,鲜少问事,此时听来实在不解,天玄宗在江湖上已有这般威望,如何还要阿附朝廷,忆起那日宫中偶然听得那恶妇与亲信言说之事,眉头不觉皱得更深,“那相府公子受毒蛊所害,已是命不久矣,你又如何医他?”</p>
慕容胤掌中的短匕“铿”得一身掉在地下,“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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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强烈到断更,但依然自救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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