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蓦一面听着,心中却已经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但面上却极力表现得正常些,只听邱武皇似是咀嚼又似回忆的继续道。
“传说,骨为银者,圣体也。”
骨为银?仓蓦顿时止不住的心头狂跳,两世今生,他当真是第一次如此多的了解到自己的异于常人的圣体。
“圣体者,乃万中无一的绝世修炼天才,他们的身体远远异于常人,其意志更是坚不可摧。”
“但凡圣体者,最终都能成就大能,成为足已撼动五界的强大存在。”
……
仓蓦一面听着,心底却止不住的澎湃起来,那种无以言表的震撼,并非源于得知圣体的厉害,而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圣体确实异于常人,也比常人强悍了太多,可事实上,从他重生到现在仓蓦已然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关头,多少次濒临死亡又多少次的身处绝境,而每一次都是他誓死不屈的意志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而每一次的晋升他都比别人付出了百倍千倍的努力,同时他每一步的晋升也都比常人难上百倍千倍。
所以也就是说,古老的传言中,圣体之所以能成为这般神乎其神的存在,绝不仅仅是因为圣体本身的强大,外人不清楚,身具圣体的他却是再清楚不过,更重要的应该是拥有圣体者百折不挠的意志。
仓蓦突然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一般,虽是只言片语,但仓蓦却在这瞬间对自己的圣体有了全新的认识。说来也是奇怪,按照这个传言来说,仓蓦本该为此松懈亦或者更加依赖这具身体的,不想仓蓦却反而悟出了其中真谛。
当下,仓蓦极力克制着此时心底翻滚的浩瀚之气,他坚信,只要他坚定不移,终有一日,他必能成就大能,不仅是因为他拥有圣体,更因为他有成为大能的心。
仓蓦心思微动,随即收敛心神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前辈果然知道。”言语中甚至透着几分笃定。
几句话之间,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然表明了仓蓦正是圣体的事实,也表明了仓蓦没有在邱武皇面前隐瞒此事的意思。
邱武皇听罢果然微微眯了眯眼,同时心底也是微微诧异,如此看来,这个少年是在明知帝都有人识得圣体传说的情况下却仍就公然将自己暴露出来的,暂且不说这等气魄叫人赞叹,他这么做又是为何?
仓蓦却突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冷冽和试探,“前辈可知,先前有人竟想夺舍在下这副身体。”仓蓦自是试探,而目的则是想从其中得知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
果不其然,“夺舍”二字一出,邱武皇淡笑的面容上终于微微变色,眼底的神色更是掩藏不住的闪烁,“哦,竟有此事?”
“正是。”仓蓦咧了咧嘴角,似是故意透出几分狠厉和不屑的笑意。显然,仓蓦既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且还修为大涨,可见这夺舍的结果是如何了。
邱武皇心思微动,自然已明白仓蓦的意思,“那不知仓公子想要问什么?”
仓蓦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前辈是值得敬重之人,不瞒您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从小便被迫在苍炎大陆长大,所以对圣体的传言是有限的,尤其是夺舍或者其他什么传言更是知之甚少,既然前辈知道,可否跟我详细说说。”
邱武皇又是心里微动,仓蓦这段话的信息量似乎挺大,不过不管他究竟何种原因,比如家族争斗亦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他表达了一个意思,他知道自己是圣体但却知之甚少,而邱武皇值得他信任,所以来向他打听。
邱武皇不会知道仓蓦对这些东西是如何的耿耿于怀,更加不知仓蓦上一世正是因为这些而走上了何等悲催的结局,所以也就想不到,仓蓦会因此那般不顾生死的大费周章。但可以肯定一点,他对这个不足二十的修炼天才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于是邱武皇略一沉吟便道,“老夫方才便说过,关于圣体的传言实在太过古老太过遥远了,只怕整个苍炎之内听过此传言的也就我们几个老骨头。”
“而且流传至今所剩的不过只言片语,老夫所知也是有限的,”邱武皇亲和的细眼里难得透出几分严肃和认真,“还有一句不知道真假,不知仓公子是否知道?”
“前辈请说。”
“与圣体交,得其精元,可事半功倍……大意是这样。”
精元……只前两句,仓蓦便只觉脑中嗡鸣一声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变得一片黑暗,神念海中更像是被万剑刺穿了一般传来剧烈的疼痛,事实上,那一瞬仓蓦一直掩藏得很好的脸上是有些惨白的。本以为先前所知一切已经足以说明他前世的可悲了,不想他还是低估了曲陵子。
精元,为了精元……这是多么的可笑啊。仓蓦只觉脑中嗡鸣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上一世的他当真就是个笑话。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而唯独他被蒙在鼓里,还像个傻子似的极力其配合人家。
可笑,太可笑了。可心底狂笑的同时,仓蓦分明痛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邱武皇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似的继续道,“传说圣体者意志坚不可摧,所以老夫以为,若是想要夺舍,除非其最亲近最信任之人才有机会。”
邱武皇说道此处,有些语重心长的看向仓蓦,“仓公子,强者往往都是孤独的,可并非他们喜欢孤独,而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