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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2/2)

“学姐。”

没有反应。

“学姐?”

还是没有反应。

“学姐!”

“什、什么!”

随着脱口而出的比平时高了几个音调的声音,沙利尔的身体受到了突然惊吓般剧烈的抖动了下,她抬起眼脸一看,更令她面红耳赤的景象正呈现在面前两寸处,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轻易得到从不敢说出口的宝物——少女诱惑的唇瓣。

宛若实质的幽香瞬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消磨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时间不等人,不要犹豫,上吧,这可是天赐良机,可别因为一点可笑的羞耻感平白错过,若她不生气,正好表明心意,若她生气,就推脱说是被她魅惑了,随便说些什么话搪塞过去,她的心软,肯定不会责怪自己,即使真的生气了,求个饶就好了……

她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理智行动。

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嘛……意料之中的柔软……不过,似乎不是想象的那种炽热,反倒带着微微的凉意,水润滑腻,像残留了春意的初夏的冷泉,生机勃勃,充满了活力,牵引她去往极乐之地……

晚风拉开窗帘,轻轻吹拂女子珍贵的发丝,温柔抚摸她们的身体,随后又匆匆离去,把空间留给需要的人。

夏日傍晚,雪域山城的小屋内春意正浓。

光线变得昏暗,马上可以回家休息的夕阳恪尽职守打算坚持到最后一秒,然而月亮已经迫不及待出场了,两颗最亮最重要的星正隔着星河遥遥对望。

风止云息,夜晚来临,温度自然降低。

沙利尔喘着粗气与妃羽裳拉开了寸许距离,一线银丝随着呼吸轻轻抖动,似断不断,好像连结她们的桥。少女面上的红晕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犹清晰可见,玲珑精致的耳珠更是红的滴血,她双眸紧闭,翘起的睫毛颤动不止,像在隐忍,又像是心情激动所致。略微红肿的唇瓣无言控诉侵略者的暴行,惹人爱怜的同时,或许更多的是再次引起欲念之人愈加旺盛的心火。她们的身体也不知在何时紧紧黏到一起,夏季校服的材质本就轻薄透气,胸衣则是薄如蝉翼的上等丝绸所制,两具不同躯体的体温毫不费力的透过衣物交融缠绵,乃至对方身体上的细微变化也毫无保留传递过来,急促的心跳,不断溢出的汗液……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沙利尔到底比妃羽裳年长,少女在慌乱中害怕得闭上眼睛,而沙利尔则在中途恢复了神智,她目睹了发生在她们之间的所有事情,也就是说,现在这种状况,是她有意为之,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将懵懂无知的花季少女拖入了欲念的深渊,是她玷污了她,如果有一人要为此付出代价,承担罪过,她——责无旁贷。但当她细看妃羽裳,她又迷茫了:诚然,她为欲望操控,陷入迷乱,做出无可挽回的行径,可是,最终迷乱的是自己,还是妃羽裳,她不懂。还是说,她们本就是同类人,她起到了钥匙的作用,而妃羽裳则是那把不曾打开的锁。她希望是后者,因为她早就知道,她对妃羽裳的喜爱不同于菲洛米娜、熙萝妮娅,抑或图恩姐妹她们那种“单纯的喜爱”,并非说她们不是出于真心,喜新厌旧人之常情,有些喜欢的东西甚至能找到替代品,只有花费时间或者金钱“量”的区别,但她相信妃羽裳在她们心目中亦是特别的、不可替代的,是上天无价的恩赐,这样的珍宝,说“替代”简直是玷污了她。而她对妃羽裳的感情,起码在她本人来看,则要复杂得多。

我们知道,学园盛行着一种“姊妹”文化,高年级学生在低年级少女中寻觅合适目标,若两人契合度高,便结为“姊妹”,“姊妹”之间不以学姐/学妹相称,也不是某某姐姐,某某妹妹这样的叫法,她们单纯地称呼对方姐姐/妹妹,以此表示亲密,同时也在告诉别人,她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姐姐,她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妹妹。当然,高年级和低年级搭配只是一种多数人选择的形式,真实情况则是包括但不限于。而阿卡娜女学园的学生不以修行派别区分可以分为三类,这第一类,也是最早入学的学生,她们来自圣都福利院,以及在大陆游历的圣职者带回的孩子,从姓名上并不能对她们进行区分,她们要么本来就有姓名,要么由教养她们的修女从登记在册的圣职者当中选取姓氏,再取名,当然,不会用贵族或者世家的姓氏,毕竟顶着一个赫赫有名的姓氏,实际上并无血缘关系,双方都尴尬,即便如此,当她们逐渐长大,懂得越来越多,“身份”不可避免成为了她们心中最大的伤痛,因为她们不一样,她们的姓氏来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们没有家庭,没有父母,没有和蔼可亲的祖父母。据说,“姊妹”关系就是从她们开始的,毕竟日子还得过,亲情缺失已成定局,她们便将全部感情投注在同性姊妹身上,不管她们从学园毕业之后去往何处,做什么,陪伴她们走过一生的,往往就是这些姊妹;第二类,是来自“不太和睦家庭”的女子,原因主要是以下两个:暴力、逼婚。这类人囊括甚广,皇室的公主,贵族世家的小姐,以及平民百姓,她们脱离家庭控制的方式非常简单,有能力的自己跑了,没能力的就是到教堂求助,教廷方求证后,若她们的情况确实严重到必须采用非常手段,便会暗中护送她们前往圣都,所以在学园创办初中期,学园必需不断扩建才能容纳来自教圈诸国各个阶层的女子,且情况愈演愈烈,学园因此一度出现了混乱,“姊妹”关系被学园长明令禁止。从笑话朋友的女儿离家出走,到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家的女儿留下一封信就跑了,继圣卢克蕾西亚之后,原本出现颓势的教会影响力和势力越来越大,那些家长们更加不敢反抗教会了,于是他们终于认识到这不是一家或者几家的问题,而是席卷天启教圈诸国,数亿人口的大问题。于是在1032年的春天,诸国派遣了大臣前往圣都,最终在圣座厅签订了改善女性权益的首例大陆通用法律条文,该法规在各区大主教的监督下执行了两年后情况才初步得到遏制,随之而来的是阿卡娜女学园的人数急剧下降,从最多时数万人到稳定在一千人左右,学园回归秩序,禁令也取消了,“姊妹”关系再次绽放光芒。第三类是施行新规之后出现的,她们有的是出于自主,有的还是长辈送往学园的,如今,学园的学生正是以第一类和第三类为主,第二类不能说没有,确实大大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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