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走了之后,裴律言一个人趴在床上发呆,他懊恼自己没有将事情干好,不由更加悲伤。
他用被子捂着头,在那里唔唔地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一僵,就完全趴在那里不动弹了。
房中静悄悄的,他听见裴自怡道:“哎,你总是一个人偷偷哭。”
一只手轻轻地擦掉了他脸上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裴律言抬起头,看着哥哥站在他面前。
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没事吧。”
“我没事。”
“胡阳洲没有为难你?”
“他有什么好为难我的。不要放在心上,都不是些什么大事。”
“可是……”
“可是什么?”
“一想到他欺负你,我心中就不好过。”
裴自怡怔了怔,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外面响起声音,是何已满来找裴律言。
裴自怡对裴律言道:“好好去玩吧。”
裴律言有心询问,却无法开口,只有走出去了。
何已满见他便问:“你怎么了?一副神态不好的样子。”
裴律言说:“心情不好。”
“你怎么又心情不好了。我发现了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倒是我心情挺好的。”
“大家心情都不好,你为什么心情挺好的。”
“我看见大家都郁郁寡欢的,觉得很好笑啊。”
裴律言问道:“那么大家为什么都郁郁寡欢的?”
何已满说:“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可能我也郁郁寡欢了。”
裴律言听见他这么说,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道:“你可真是个人才。”
两个人就在路上走着。
长长的巷道从后门一直伸向前,道路两旁是高堂华屋跟庭轩花树。这宅子又大又深,十分幽静,平时一个人也看不见。
他俩在这里走着,下意识又开始唾弃这房子的原主人是多么的坏,带走民脂民膏。
忽然何已满抬手一指道:“那是什么。”
裴律言抬头一看,就见前方站着一个大汉,正带着一个绝美的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裴律言也认识,是王纪的堂哥王绪。
王绪这人,胡阳洲身边的大将,为人十分霸道,喜欢在女人面前装老大。喜欢去妓院跟女子纠缠。
何已满说:“你看,这位心情也是挺好的。”
裴律言看了,顿时觉得有点有趣,于是他就扯着何已满要去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只见王绪带着女子到了一个房间中说:“璎珞姑娘,你到了这里,东伯侯就绝对不会来骚扰你了。”
那被称为璎珞姑娘的女子轻轻行礼道:“多谢王将军了。”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裴律言何已满属于未经人事的小屁孩,还没有那种蠢蠢欲动的贼心。而王绪那当然不同了,面上已经露出有些猴急的微笑。
对于裴律言而言,女孩子再好看,也没有现在王绪那猴急猴急的表情有趣。他捂嘴笑着捅了捅何已满。指着王绪将军的脸。何已满也吭吭吭地笑。
王绪说:“没关系,姑娘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
璎珞提出自己想要选在靠水边的房间,说什么那月亮落在水中甚是好看,还吟了两首诗。王绪属于胡阳洲的直系,主要特点是没文化,虽然那两首诗一句也没听懂,但是璎珞抬起头,一双盈盈美目望着天的美丽模样,还是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忙让人收拾出来给她住了。还让几个官兵将那里围起来,好好保护她。
裴律言等人在这里看了一样免费的戏码,十分高兴。
何已满道:“好个王绪,还把女人带到军中,有得烦恼了。”
裴律言看了他一眼,深有同感:“王绪好歹也是将军,这女子又不是多么的美丽,怎么就给带回来了呢?”
何已满说:“你什么眼光呀?这还不好看。”
裴律言说:“你喜欢啊?”
何已满说:“怎么了,还不许我喜欢漂亮的女人了吗?再说了,人家又会说话,念得诗那么好听,虽然我一句没听懂。”
“我就觉得她不怎么样,连我哥都比不过。”
“那你能跟你哥一起睡觉吗?”
裴律言大受刺激,他认为何已满侮辱了他跟他哥,何已满是一个满脑袋男欢女爱不思上进的人。何已满认为裴律言古板无聊,自己仅仅是举了一个例子。两个人为了这件事打了一觉。
裴律言力气比何已满大,两下就将何已满打翻在地。何已满被裴律言打痛了,跟他不欢而散。
回去的时候,裴律言遇见了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