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自怡说:“更像你。”
拿着才捏好的泥人,裴律言在街上走着,这种繁华的场景,实在是令他心中畅快。
走着走着,他就跟他哥走散了。
裴律言忙着找裴自怡。不知怎么的从那一条繁华的街道,一下子转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简直是两个世界,一个繁华,一个凋零。
阴森森的。
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裴律言心里面琢磨着,既然已经走了进来,那就还是走下去吧。
虽然走了进去,但心中却有一些警惕了。
最开始走得这一节,确实没什么人。又有那么一节是臭水沟的样子,走了一会儿,裴律言却看见那院门打开,里面有人打小孩,小孩子哭得哇哇叫。他从那个大开的院门看去,就看见了很多张麻木的脸。
裴律言心中一惊,哦,这是,这是穷人居住的大杂院。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面有些难受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只见路边上搭着一些丑陋的帐篷,那是用竹竿撑着扯出了一张布所搭成的。下躺着的都是一些人,也偶尔有几个小孩,衣衫褴褛,那脸上都被泥巴污染地很脏,在那里干自己的事儿,也不看他。
哦,这些人就更穷了,连那种破房子都住不起。
这些画面裴律言在的老家也是见过的,这个城池也是这个样子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惊讶。
已经走到了这里,再转头回去,显然不符合他的想法。
这一刻像是有一股力量推动裴律言,他倒想要看看这条路有多长有多少。
反正总是一条路,总会有尽头,如果没有尽头,相当于就把这个城给绕了一圈。
裴律言慢慢地走着。
以前还真没想到有这样的场景,倒是比外面那些光鲜的大路好走多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发现这个地方又脏又臭,令人恼怒。他越走越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有人跟着他。
裴律言停下脚步,看见有好几个小孩跟着他。
这些小孩见他回过头来便向他伸出手,要让他给钱。
裴律言见了,心中一惊,被他们那凄苦悲伤的眼神盯着了,心里面一痛,就赶紧从腰带中摸出了一点儿钱给了他们的。
他没带多少钱。
这几文铜板送出去,这几个小孩,就拿着钱走了。
裴律言接着往前走,那些其他本来坐着不动的人,看见他给了钱之后,都涌乐上来对他额头,请求他给钱,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公子……我很穷,我很久没有吃饭了。”
“公子你看看我们吧,我的孩子生病了……”
“公子……”
好多人围了上前来,将裴律言团团围住。
裴律言说:“我没了,我没钱了。”
那些人滴滴呱呱的说:“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裴律言说:“我是一个穷书生,哪有那么多钱。”
说着他就要扒开大家走出去吃,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给他涌了上来。将裴律言给堵住了。
这么多人围着他,裴律言心里面有一丝害怕。
在这么一个场景下,肯定没有人来救他了。
他心中想起以前听说过的消息,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如果把这些人激动起来,三拳两脚给他打死,那他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可能家里面的人也不知道他死在这里了,真是头痛中。裴律言想要安抚他们,可是他身上是真的没有钱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呢?哎呀,他真不该来这些地方。
正在他冷汗直冒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身后冷哼一声,说道:“住手。”
这句话在裴律言耳朵里不亚于天音。
是他哥哥。
方才已经群情激奋的民众也瞬间就免得呆滞起来。
而此刻,在东双城的书院中也发生了一件事。
何已满跟王纪从书院中走出来。
“还是律言好啊,都要考试了,他还能够出去玩。”
“等等,那里为什么有一群官兵围着。”
何已满一抬头,看见一群头戴官帽的人团聚房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躲在门后,只探出一双眼睛。
人群中围着一个人,那人他认识,是简宁。
虽然裴律言跟简宁关系不错,但是何已满却不怎么喜欢他。
简宁此刻被人抓了双手,正要带走。
何已满听见简宁说:“不必,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就看见他被人推搡着走了。
怎么回事啊?
何已满皱起了眉头。
律言也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