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裴律言认识的人,就是曾经帮助过他的温飞跃夫子。裴律言看见熟人有些错愕,但是即刻想起了之后夏向明夫子说过,自己的课程很快就会被人给替代的事情,当时他说了这句话后,众多学子都群情激愤,还有好几个都说着绝对不会让人将夏夫子给换掉。裴律言左右一看,果然,好几个同窗都已经跃跃欲试,其中有罗邺,唐时。
唐时是夏向明的爱徒,以往上次回答问题就十分积极,此刻见换了人,已经站了起来,坐在了桌子上。
温飞跃倒是不着急,只是道:“夏夫子有些事情,所以托我来代课,你们且把课本拿出来。”
唐时道:“那不行,我们必须等夏夫子来上课。”说着,他便回头去对其他人到道:“你们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应和他。
温飞跃也不急,合上书本说:“既然如此就不上课了。等会上次你们考试的成绩就该出来了,你们且温习着书,待红榜贴出来吧。”说罢,他就坐下来看着书。
唐时很气恼有人占据了夏夫子的地位,夏夫子家中贫寒,两袖清风只为教书育人,平时也毫无私心,因为言辞幽默,所以很得学生喜欢,却不曾想这么快就被人顶了过去,他是夏向明的爱徒,自然为师傅说话。打定主意要让温飞跃难堪,便起身道:“夫子,我们到这里来是学习的,如果你不上课的话,我们现在就要出去。”
温飞跃看了看他,便又站起来,拿出出本开始上课。
才说了几句话,唐时又说:“夫子你吐词不清,没有夏向明夫子讲得好,不是吗?”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应和他。
温飞跃来上课是书院院长的安排,他听闻夏夫子有事来不了了,便由他来上课,不曾想引起这么多学子的反感。他便放下课本,正要开口,一旁鞭炮声响,是成绩出来了,众人都欢腾起来,大叫道:“出榜了,出榜了!”一些从门口出去,有的挤不出去的就直接翻了窗户……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旁人不知道温飞跃性情,裴律言知道,这个人很是古道热肠,在大街上救人性命,上次简宁被人抛下了山峰他也帮了许多,还打算教自己塔塔语。这时,裴律言走到了他的面前,轻声劝道:“他们给你难堪,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他们太喜欢那个夏夫子了。以为是你顶替了他的名额,所以才这样对你。”
温飞跃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书本,冲着裴律言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不会跟这些孩子计较。”
“好吧。”裴律言对此只能够报以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收场。
“等会我就回去问问院长,能不能让夏夫子回来,你也快去看你的成绩吧。”
裴律言向他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
一张红榜贴了出来,裴律言便走了过去,人太多,他也不想挤进去看,就只在外面看着,想等人少了再进去。
“我非得让他自惭形愧,自己去找院长道歉,让他不敢再来上这一堂课!”
“好,我们听你的。”
“夏夫子没有后台,就只有靠我们了。”
裴律言听他们这么说着,总觉得挺不安宁的。温飞跃要来上这堂课一定是个硬骨头,难啃的很,也不知道他为何非要来上这堂课。
正想着,人群从传来一声大叫:“律言,律言你过了。你过了。”
是何已满,听他这么说,裴律言也兴奋地很,过去一看,他果然过了考试。他高兴极了,正想要去找他哥哥,跟他说今日发生的事情。便一直等待着放学时候。
中午时候,裴自怡才刚刚从黑暗森林中回来,那一处已经不再那么可怕了,他们在森林中走了一个晚上,一行人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宋子玉的踪迹。
如此熬了一夜,众人换班,裴自怡便也回来了,他心里很不安宁,一个人就这样失踪了?这件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敢松懈的,于是他叮嘱裴安:“你同他们一起去,带几个可靠的的人,有什么情况,你在那里候着,即刻派人来告诉我。”
裴安说:“我知道分寸。”
待裴安走了之后,裴自怡坐在了床边,很多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需要他去做决定,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开始有一种闷闷的痛,他自从娘胎里出来,就有先天不足的毛病,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愿意自己出事,于是从床头找到了一瓶药,倒出来吃了其中一颗。
接着他躺在床上,一只手按着自己心脏处,轻轻的打转,在所有的事情中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裴律言的身份。
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决定趁着这短短的时间,睡上一觉。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就听见人道:“公子,东伯侯有请。”
裴自怡睁开眼睛,看见裴安在他的身边,他坐起来,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缓了一下,才清醒过来,问道:“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裴安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东伯侯派人让我们都回来了,还让你去大堂,说是要议事。”
裴自怡道:“我知道了。”
他到了大堂,见堂中间坐了许多人,胡阳洲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