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直说，不要绕弯子。”余景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夹菜。

“神竟然会不相信神的存在。”凌清寒不明意味地勾起了嘴角，话语里充满了神秘感。

“神……不信神？”余景一时间也愣住了，照凌清寒这个意思，自己是神？毕竟刚刚自己说了不信神魔。

凌清寒见到余景的反应后敛起了几分笑意，转而道：“玩笑话，不足挂齿。”

余景轻哼一声，看见凌清寒从又慢慢抿茶，发问：“你不会一口喝吗？”

“小兄弟，你知道什么是‘品茶’吗？”凌清寒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余景。

“知道知道，你继续品。”余景道。

凌清寒看见余景这个样，不禁道：“我以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看我喝茶，也问过我为什么不能一口喝了。”

“哦，那你是不是很详细的给你的好朋友介绍了一下品茶是什么？”余景也学着凌清寒的样子试着抿了一小口茶。

“不，我告诉他，‘世道如茶，不品不知其苦何在’。”凌清寒放下空茶杯，淡淡地笑了一下，但眼里却划过一丝忧伤和怀念。

“确实，不过人生也如煎茶，不煎不香，不受煎熬也不会香甜，更不知磨砺后的人生的美好。”余景反推了一下。

“聪明，”凌清寒放下空茶杯，“店小二，上茶。”

“来了。”店小二语气平淡地端着茶壶走了过来。

“给我吧。”余景看凌清寒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而且余景也有些受不了这店小二略微冷淡生硬的语气，所以只想自己快点接过茶壶自己快速倒茶后让店小二自行离开。

“我说小兄弟，人家给你倒茶你不要，偏要这么主动的自己倒，真勤快啊。”凌清寒笑着啧啧了两声。

余景瞟了凌清寒一眼，刚准备回驳一句“勤快也有问题吗”的时候，他忽然一下愣住了，店小二没有在乎他的异常，只是默默地给凌清寒倒了半杯茶。

凌清寒见店小二没有说话，于是先开口了：“我说大侄子，你这样给我倒茶，我可承蒙不了这礼。”

店小二一愣，不过随即便不慌不忙道：“下人倒茶，客人怎么承蒙不了？”

凌清寒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而是忙去轻轻拍了一下余景，轻声道：“你怎么了？”

余景被凌清寒这么一拍一叫才慢慢缓过神来，但表情却有些惊恐未定。

凌清寒不明所以，就随口道：“我就随便一句，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余景没有理会凌清寒，只是自顾自地喃喃道：“我看见一个人……”

“你看见一个人？”凌清寒有些不解，指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去的店小二，“他吗？”

“不是，我看到一个披肩散发的男孩子独自跪在满是残尸的血海里面痛哭，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叫‘师兄’……”

凌清寒瞬间怔住了，他缓缓把头转向店小二刚刚离开的方向，内心的心情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