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陆晏结束工作回到帝都。下了飞机,陆晏直接要求助理去陈夕的片场。这时的助理心里也有些嘀咕了。片场这边,有陈夕的剧情也早已经开始拍摄。陆晏到达片场时,正是陈夕上镜的时候。
陆晏坐到黄导旁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陈夕,还可以吧?”
黄导哼了一声:“没看出比别人强在哪,怎么导的他怎么演呗。”
黄导怨气这么大倒不是陈夕的演技有多差,而是还在记恨陆晏为了这个演员拖了这么长时间。陆晏与黄导合作的几次经历,陆晏向来公事公办,从来以工作为先,从不为了私人的交情和自己公司的利益而影响工作的进度及质量。之前,黄导一直以为陈夕是有多出色才让陆晏等了这么久。现在看来,陈夕的演技是比方子文这样歌手出道的小鲜肉强不少,但是和郑博也相差无几,并没有特别突出。
陆晏的脸色也冰冷下来,坐在黄导身边看了一下午。
一会儿陈夕拍完,黄导上去给男一男二讲下一场戏。陈夕走到陆晏身边,说:“陆总。”
陆晏还在盯着监视器看,问:“你今天还有戏吗?”
“还有两场。”陈夕说。
“晚上我们去黄导那儿看下你们之前拍的素材吧。”
陈夕看着陆晏阴沉沉的样子,也忘了演戏了,老老实实地说:“好的。”
陆晏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伸手牵起陈夕的手捏了捏,柔声道:“该做的事情还是继续做。”
陆晏意有所指。陈夕领会,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到陆晏身边,谄媚地给陆晏捏肩按摩。
正在听黄导讲戏的郑博,见到陈陆两人的互动,不住地将目光投射过来。
拍摄结束之后,陈夕和陆晏黄导一起前往黄导的工作室。黄导直接打开非线编和陆晏看起来。
“这些快进,只看陈夕的。”陆晏说。
黄导直接撂蹶子,站起来:“你自己看。看完了锁了门再走。”
陈夕惴惴不安地坐在陆晏身后,看着陆晏从头到尾看他拍的戏份。
“走吧。”陆晏看完,没做任何评价,带着陈夕上车。
到了车上,陆晏对万师傅说:“去陈夕家。”
陆晏转过头笑着对陈夕说:“这几天累吗?”
陆晏开始演了。
陈夕撒娇:“白天在片场倒是挺好,就是晚上回来睡不好觉。楼上昨天好像把下水道都打漏了,我老是闻着臭哄哄的。”
陆晏伸手搂了搂陈夕,万师傅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那你明天先去我那里住吧。”
陈夕顺杆儿向上爬:“要不就今天吧,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本来打算今天搬去酒店住了。”
陆晏没像陈夕所想的那样答应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夕说:“还是明天吧,我今天晚上家里有客人。”
陆晏特地向陈夕解释不能今天搬家的原因是他家里有“客人”,陈夕猜测陆晏说的“客人”大概说的是“小鸵鸟”。
陈夕点点头:“好的,我明白。”
陆晏把陈夕送到家之后,陆晏对万师傅说:“你打车回家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陆晏回到家看了看时间。陆晏走进厨房,做好了布丁和南瓜浓汤。等陆晏把牛排端到桌上的时候,陆晏听到他的指纹锁“嘀”地响起。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用口罩和帽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进来。
陆晏一看,笑了起来:“你这样真像是只鸵鸟……”
“小鸵鸟”有些淡漠地说:“什么鸵鸟?”
陆晏说:“没事……大夏天的不热啊?”
小鸵鸟换了鞋走进来:“晚上出来,不热。”
小鸵鸟从相貌上看起来和陆晏年纪差不多,但是声音听起来还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干净清澈。
“来吃饭吧。”陆晏说。
餐桌上,陆晏提起话题,男人都没有兴致接下去。
陆晏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强打起精神说:“明天我就让陈夕搬过来了。”
小鸵鸟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你真的觉得这么个陌生人能信得过,帮你完成这么大的事?”
“不是帮我……”陆晏止住那些可能让人听了恼火的话,“我觉得陈夕性格不错,信得过。”
小鸵鸟问:“他和你下过保证吗?”
“保证的话谁都能说,”陆晏不赞同,“我觉得他现在的性格像小时候的我一样。陈夕虽然胆子小,但是我相信他答应了我,他一定能尽力做好。”
小鸵鸟仰头看着天花板,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自己,微笑着说:“不说这些了,说点开心的。你明天也没工作吧?我明天下午可以转机回京城呆几个小时。你在家等我,我来得及的话就过来找你。”
陆晏有些歉意的样子:“我今天去片场和黄导聊,陈夕演戏有些问题,我得去看看。回来估计还要替他搬家。”
“他演不好不是正合了你的计划吗?”
陆晏解释:“陈夕不是演不好,是不够出色。他演‘陈夕’都演得比‘桦燃’这个角色好,演‘陈夕’可是连剧本都没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鸵鸟打断陆晏,“不想提这事又提起来了。既然时间不合适,只能等下次再见了。我得赶紧吃完回家,不然一会儿我经纪人来接我该发现了。”
“他是你经纪人,你怕什么?”
小鸵鸟笑着把食物往嘴里塞:“讨论过的问题就不要再讨论了。”
“味道怎么样?”陆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