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植伸手抹去杨月夕脸上的血迹，对着张一念的道歉还是回了句没事。他心中对张一念是真的没有怨恨，他深知杨月夕的性子，对刚才发生的事大概能猜出点什么来。

张一念没再做声，第一句抱歉他是在抱歉他没有保护好杨月夕，第二句对不起是因为杨月夕身上的诅咒跟他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两道目光从他出现一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目光太过热烈，让他不可忽略，他抬头朝两人笑了笑，然后又垂眸苦笑，都是自己欠下的债啊。时间还长着，这些债他都得还了。一阵眩晕感传来，张一念闭上眼，笑的轻松，反正还债都是张一念这个人，他愁什么。

见张一念毫无征兆的昏倒，众人先是一惊，然后便是手忙脚乱。

张一念从噩梦中醒过来，他喘了喘，梦中的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他梦见他被山魈穿胸了。仔细看了看自己，张一念发现自己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果然是在做梦么？

穿胸什么的怎么可能发生呢？张一念一直念叨着穿胸，穿胸的，突然他起身的动作一僵，被穿胸的好像是杨月夕！？

话说杨老师呢？

张一念是在一间小破庙里醒来的，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身边的那条死鱼还在吃着鱿鱼丝，见他醒过来，只是给了个眼神。姬渊也仅仅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着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

张一念看了一圈就是没看见马植跟杨月夕的身影。

“马哥跟杨老师呢？额，杨老师就是马哥救的那个人。”

“笨蛋人类抱着他媳妇儿的尸体在那边哭呢。”祈海舔了舔手指，又捏出一根鱿鱼丝。

“什么？杨老师他真的？”张一念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没时间去想祈海话里那些名字的意思，他现在想的就是，杨月夕真的给他挡了刀，自己不是间接把他害死了么？

张一念爬起来，就向着祈海指的那个角落冲了过去。刚走几步，张一念停下，有些迟疑，自己的脚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疼了，弯腰挽起裤腿一看，脚腕的红肿居然消了许多。自己的自愈能力似乎越来越强了。

想到杨月夕，张一念又继续快走去，果不其然一转弯就见到一个落寞身影，张一念慢下脚步，站在马植的身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小张吗？”马植先打破了寂静。

张一念应了一声，“马哥”，他唤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抱歉。我……”

马植心里难受，心痛不已，但还是给张一念回了声，省的那个孩子自己闹别扭。

“不是你的错，月夕想救你。”马植伸手整理了整理他新给杨月夕换上的衣服，那些血液又把白衬衫给染成了红色，“我还没谢谢你把月夕给我带回来呢。”

张一念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把杨老师带回来的？

马植情绪低落，张一念也退了回去，这种时候还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