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植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顿了顿又道:“不是怨灵附身,也不是妖怪作祟,我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救不了月夕。那一个月,我看着月夕一点点腐烂,一点点的化为白骨。似乎他的身体还被什么东西啃食过,我拼命的想找到那敢碰月夕身体的该死的东西。但我清楚,那不过是在重复月夕死去时候受到的伤害。
那一个月,我受到了百倍的煎熬,也明白了那根本就是个诅咒,诅咒月夕永远重复着他死去的一年里受到的任何伤害!就算月夕受到致命伤,他也死不了,只能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重复着死亡。
月夕告诉我,重复死亡的那一段时间内他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身体浮肿的感觉,被鱼啃食的感觉,蛆虫在自己身体里钻过的感觉,就算他化为一具枯骨,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马植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歇斯底里的低吼着。其余的人均默不作声。
张一念无法想象那种看着自己身体腐烂成白骨的感觉,他微微低头,再次想到雾里杨月夕目光里透出的恨意,难道是自己下的诅咒吗?自己以前都做过什么?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承认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他会穷凶极恶到这种地步吗?
想到刚才门外见到的杨月夕,张一念瞬间转移了注意力,难道刚才门外的是重生后的杨老师吗?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想了想,张一念还是决定告诉马植,“马哥,我们刚才在门外看见杨老师了。”
马植抬起头来,面目有些狰狞,他抓住张一念的肩膀,“他在哪儿?你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
此时马植已经被折磨的失去理智了,仿佛找到爱人的最后一丝线索彻底消失,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肩膀被掐的生疼,张一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马植眼里的血丝,突然想起来杨老师刚出现时马植眼里除了愠怒之外的那抹他看不懂的东西,此时马植的眼神和那时一样,不过比那时放大了几倍。
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张一念突然懂了那是什么,是悲伤,失去了珍贵东西的悲痛。他曾经体验过的,不过当时只是被鲛人怨恨化作的鱼人歌声诱惑的,这次他虽不是他亲身体验,但也察觉出了其中难以言喻的痛楚。看着激动的恨不得把他吃掉的马植,张一念心中的那点不满和莫名其妙烟消云散,连忙劝道:“马哥你先冷静一下,杨老师不对劲。况且他出现的时间太短,我,我没反应过来,杨老师就消失了。”
见自己的被保护人被一个即将失去理智的疯子胖揍,祈海一爪子呼在马植的脑袋瓜子上了。
杨乐笙也凑过来把张一念拽开,冲着马植吼道:“你什么人啊,自己把人弄丢了,你找别人干什么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无能!”
马植也不是个不理智的人,刚才祈海那一脑瓜子也把他打醒了,他双手捂脸,“对不起,我,对不起。”
看着想突然泄气的皮球一样的马植,听着那声对不起,张一念突然觉得自己受不起,自己真的没错吗?呵,怎么可能,直觉告诉他杨家村一定与他有关。
“没事,马哥,我也有错。”
马植摸了把脸,抬起头来看着姬渊跟张一念,“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听张一念说完刚才发生的事情,众人均皱了眉头。
“那个杨老师应该是自己走的吧?”杨乐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不可能,月夕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马植直接否定了杨乐笙的想法。
祈海从来不参与这种浪费脑细胞的事情,他更喜欢坐在一边舔着棒棒糖看着人类们愁眉苦脸。
姬渊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直出神的盯着庙外。
垂眸深思的张一念抬起头来,问马植:“马哥,杨老师告诉过你当时杨家村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没有,月夕说他记不清楚了。他说他只记得他是自己一个人从杨家村里跑出来的。”
“那你有调查到杨家村的其他事情吗?”张一念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