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冬天是寒冷的，早在十二月初张一念就换上了冬衣。

今儿是元旦，张一念起了个大早，拉着姬渊去了商场，说是要去挑件好看的衣服，今儿晚上好到小昭家里一块跨年。

喜欢宅在酒店的姬渊当然是不愿意去的，窝在酒店多好，有吃有喝还暖和。

张一念虽然不喜欢姬渊这个人，还是好心的将他逮出了酒店。一个年轻人整天窝在屋里面跟个老年人似的，没个精气神。当然还是有其他原因的，元旦虽不是什么传统节日，但要是把姬渊一个人留在酒店他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其实，他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寸步不离的跟随。嘛，多个保镖是个好事，谁都会占这个便宜的。

自己一个人总是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很孤独的吧。

张一念在商场里可是很有精神劲儿的，不停地在给姬渊找衣服，至于他自个儿早忘了。

他早就想给姬渊换个衣服了，整天穿那套马褂，走路上那么多人看着，站一边的他都压力很大的好嘛。

姬渊黑着脸从试衣间里出来，抓着张一念刚塞给他的衣服，愤愤不平道:“你为何不叫杨月夕跟你一起出来。”

张一念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来，又把姬渊给推回了试衣间，“给你买衣服花的我的钱，我都愿意花，你抗议什么。再说这段时间你吃我的，住我的，乖乖听话，不然我赶你走。人家杨老师自然是有家里的事要处理，哪能老叫人家。”再说了，马哥还没找到呢，杨老师哪能开心过节，他才不去给人添堵。

姬渊扒住试衣间的门，探出一半脑袋来，抿着唇，“有契约，你赶不走我！”

张一念眼角一抽，手中用力，直接把试衣间的门甩在了姬渊的脑袋上。

只听一声巨响过后，门里传来声闷哼，张一念察觉到不好，在里面的人说话之前，及时远离了试衣间，钻到衣服从里去。

远处有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张一念一看眼睛就亮了，他可以肯定以姬渊衣架子的身材穿这件定是比他那跟身穿了几百年似的长衫马褂强不知几百倍。

尽管自己心里有点小嫉妒，张一念还是上前将那件衣服拿了下来，转身正准备去跟导购员要号，就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还是个熟人。

“真巧，张先生，缘分让我们再次相遇。”那人彬彬有礼，向张一念问了声好。

张一念虽然不喜这人，但还是回了声问候，“确实很巧，林大师。”

林玄笑笑，伸手托托眼镜，狭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挑缝，“本想着过几日去拜访一下张先生，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面了。不知林某可否有幸请张先生一叙？”

张一念面色微动，林玄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清楚，自然不愿沾身有关他的事情的。

“抱歉，林大师，我今日约了朋友怕是不能赴约。”

林玄点点头，四处望了望，有点可惜的看着他，“看来我们无法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那不如我就在这里问一下张先生吧。”

张一念眸光微闪，思考片刻，他回答道:“林大师请讲。”

林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张先生可曾听说过永生蛊？”

压住心底的疑惑，张一念摇头，“不曾。”

林玄耸肩，上前摁住张一念的肩膀，靠在他的耳边道:“看来张先生是忘记了，林某会让张先生记起来的，奥对了，我会以各种手段。”

张一念皱眉，“你……”还未说出口，就见林玄退了回去，笑着跟他打招呼，“再见了，张先生，希望你能尽早给我满意的答复。”

张一念沉着脸，看着林玄离去。

永生蛊。

永生。

长生。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张一念回过神，转头就见姬渊黑着脸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走近了额头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个包。

张一念转头无事那个包，对着姬渊身后的导购员道了句，“这件麻烦找个号。”

那女导购刚说了个“好”就被姬渊拦下，“不用再找了。”

“别听他的，找件试试。”张一念瞅了眼姬渊，又对那女导购道。

姬渊皱眉，也没拦那导购，只是问道:“那姓林的给你说什么了？”

张一念抱起胳膊，看着姬渊挑挑眉，“你先试试那件衣服，我再跟你说。”

姬渊抿着唇，别看他面上一副张一念欠他钱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很纠结，张一念甚至可以脑补出他眼底隐藏的小纠结了。

最终，姬渊还是试了那件黑呢子大衣，并且顺利的拿到了手。

张一念看上去心情不错，眉梢弯弯，嘴角噙着笑。姬渊还是一副僵尸脸死鱼眼，隐约带着些心不在焉。

姬渊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正焦急的等待着张一念开口，以及处在该不该主动开口问的纠结中。

张一念走在前面，虽说面上是一副欢欢喜喜毫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心里郁闷不已，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个月，风波又开始了。

由于张一念在商场中各种摩擦，两人从商场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三点了，再等张一念站在镜子前面各种打扮后，两人到张昭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晁丙给开的门，张昭正在厨房里忙活。

张一念一直都看晁丙不顺眼，给了个白眼便换拖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