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颜归尘躺在床上,身子缩成一团,窝在帝韶怀里,心事重重。
“还在担心么。”帝韶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颜归尘的头顶,安慰道:“没事,等我会处理好一切,我带你离开燕阳。”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颜归尘闻言,不再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往帝韶怀里拱了拱,将声音压到最小,寻常人是无法听清,但帝韶却听的清清楚楚:“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后,我是死是活,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说什么?!”帝韶愠声道“你把我当什么?!”
“我……我只是不想你为难……”颜归尘被帝韶的反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你在深宫中本就举步难坚,若是我……唔!”
后半句被帝韶堵了回去,颜归尘只觉得一条没有温度的舌与自己的舌缠绵不休,温柔又霸道。
许久,帝韶结束这个绵长的吻,琥珀色的双瞳逐渐变成异色狐瞳,帝韶将头埋在颜归尘的颈窝,叹气道:“你啊……若是死了,让孤怎么活啊……”
“我……”
“颜归尘。”帝韶起身将颜归尘压在身下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相处这几天,你从未将真心交给我,每次都是这样,莫非……”帝韶眼眶微红道:“你觉得,我杀你全族,还让这孩子,自此三番的险些受奸人所害……所以,你绝对我没实力守护你和这个孩子。”
“不……不是,”颜归尘赶忙摇头回绝道“我只是觉得,皇后那么有手段,左相楚尹寂武也很有势力,你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与其被我拖累,倒不如让我离开。”
“你离开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帝韶话音未落,便翻身从颜归尘身上下去了,帝韶拉起中衣的袖子,看着袖子上秀的暗纹,眸色逐渐恢复成原先的琥珀色。
“帝韶,”颜归尘勾住帝韶的脖子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有些……厌弃我自己。”
“为什么?”
“我无法给我的王妃安全感,我这个王爷,做的也是够失败的。”
颜归尘不语,脑袋枕在帝韶胸膛上,轻说了一句对不起,帝韶长叹一息,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床榻侧面的暗格。
第二日,天还没亮,独孤萧然就急火燎燎的跑到洛王府。
帝韶穿着薄如蝉翼的纯白中衣,肩上披着一件湖蓝色,绣着金色暗纹的外袍,一脸愠色的看着一脸天塌了地陷了祖坟被刨了的独孤萧然,冷声道:“何事?”
皇上打算动手了!”
“什么?!”
帝韶瞬间将整个桌子捏成了齑粉,些许木屑刺入肉里,鲜血淋漓。
“魂淡!嫌命长么?!”
“估计是有人跟皇上说了些什么。”独孤萧然分析道“毕竟,颜归尘现在还有用,皇上还需要那他牵制你,不会轻而易举的动手。”
“王缪!”帝韶咬牙切齿道“区区一个阉人,敢动孤的人,那就别怪孤,手下无情!”
“你……你想干什么?!”
“呵!”
早朝,帝韶时隔数日,再次出现在朝堂上,站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一脸淡漠无情。
秦昊见状,心里总算是感到一阵欣慰,这几日自己去找他,封寻傅旭就那么几句话。
“王爷带王妃出去了。”
“王妃身体不适想吃冰糖葫芦,王爷去买了。”
“王爷去军营了。”
“王爷不再府中,我们也不知道王爷王妃在哪儿。”
这几句气的秦昊差点杀进洛王府,若不是兵部尚书拦着的话。
“韶儿。”麟帝慰籍的看着帝韶,说道:“洛王妃的身体,今日可还好?”
“回父皇,尘儿的身体是无大碍了,翎泷说,只是胎位有些不正,等月份足了,正正胎位就行了。”
“嗯,有翎泷在,朕便放心了。”
帝洐听闻颜归尘没事,心里松了口气,趁旁人不注意,抹了一把额见的冷汗,出列道:“启禀父皇,儿臣的聘礼已下,只是,儿臣想为皇弟征一门婚,虽然不适合拿来在朝堂上说,但母后说,让我尽量提出。”
帝未寞眉间一凌,很快恢复先前的风流倜傥,麟帝闻言,大喜道:“嗯,老四有心了,寞儿,你也不小了。”
帝未寞笑了笑,说道:“父皇说的是。”
帝韶在一旁看着三人唱戏,唇角微微勾起,余光传递给帝未寞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