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这辈子喜欢过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陈清越。余音十六岁遇到陈清越,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时候,母亲去世没一个月,父亲就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带进了家门,还要他叫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人继母。
余音没叫继母,叫了声贱人,这一声真真切切,让年轻的继母瞬间红了眼圈,父亲觉得丢了面子,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厉声要他道歉。余音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家人宠着疼着还来不及,哪被人这样打过?
那一刻,他内心的屈辱感大于脸上的疼痛。
屋外大雨滂沱,余音跑出家门,父亲后悔不迭,随手拿了把伞就跟了出去。余音没有跑远,夜深路滑,摔进了池塘里,被父亲找回来后,发了一整夜的高烧,梦里还在哭着喊着要母亲。父亲找来医生替他治好了病,却治不了他心口的伤。
余音的病治好了,但他开始对所有人闭门不见,也不再去上学,父亲并不强迫他,平日里忙无暇照顾余音和新妻子,就为他们请了保姆和私教。
年轻的继母名叫苏软软,人如其名,身材娇小,性子柔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小鹿斑比。老男人身经百战,不再喜欢成熟独立的大女人,就爱像她这样没有经济来源,拼命吸附着另一半才能活下去的小女人。
苏软软一开始想讨好余音,后来总是热脸贴冷屁股,自讨个没趣,不再热络,却也不过分冷淡。
父亲工作忙,很晚才能回家,白天是苏软软和余音独处的时候。在家里,苏软软尽量躲着余音,在余音下楼时,她就把自己藏到卧室,等余音走后,再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苏软软曾看到过采访余音的报道,媒体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称之为“音乐天才”,苏软软还以为是故意的吹捧。但当有一次听到从琴房传出来的音乐时,毫无音乐细胞的苏软软跟着产生了共鸣,她摸了摸脸,原来不知不觉,脸上早就流下了冰冷的泪。从那一刻起她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吹嘘都是故意夸大。
余音脾气变得很差,有时候暴躁起来,会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当第四个私教愁眉苦脸的找苏软软解约时,苏软软也愁眉苦脸的向余音父亲汇报了这件事。父亲叹了口气,委托苏软软再去寻找靠谱的私教。苏软软拿着钱,正打算去报社找朋友出谋划策时,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请问,这里是在应聘私教吗?我从告示上有看到。”
“是的。”
苏软软看到那个人的同时,惊艳的吸了口气,突然感到脸上发烧似的烫,她慌张的低下头,说:“辅导的学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很聪明,对音乐也很有天赋,只是脾气不太好,一个月里已经赶走四个助教了……对了,你能教他什么?”
那个看起来像明星而不是老师的男人想了想,说:“我都可以。”
说什么大话呢,不过,看在脸的份上原谅你吧。正好,如果余音对新助教满意的话,她也算交了一份差。这样想着,苏软软也不查明底细,欢欢喜喜的把人往家里带。
陈清越用备用钥匙开了余音房间的门,余音像个炸毛的猫,对他怒目而视:“你是谁?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我是你的新助教,我叫陈清越。”
男人笑眯眯的开口,自来熟的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你是想学唱、跳、rap、篮球,还是music?我都可以教。”
余音抿了抿唇,目光冰冷:“出去。”
“咔嚓。”
相机的闪光灯照的余音睁不开眼,他把被迫眯起的眼重新睁开,怒气值上升:“你……”
陈清越把一张照片怼到了他脸上,说:“你听我的话,我就负责让你出名。出名后什么都能得到,金钱、美女、地位,这些你都不想要吗?”
“我才不想出名。”余音眸光黯淡,“我什么都不想要。”
陈清越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恶魔的诱惑,他问:“你最想要什么?说出来,无论任何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
余音看着他,目光炯炯,突然,扬起一个恶意的微笑:“老师,你的泪痣很性感,让我特别想操\你。”
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余音狂笑出声:“逗你玩的。你能满足我所有愿望?鬼才信!”
陈清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愿望,他稍微有些为难:“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个要求有点……”
余音收起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做不到就给我滚,骗子。”
“好。”
陈清越一拍手,答应了下来:“不过条件是,要等你成名以后。”
以愿望和条件搭成桥梁,陈清越顺利的成为了余音的助教,苏软软偷偷在琴房外看过他们两个,相处的十分融洽。
面对陈清越时,余音不像对前几个助教那样暴躁难安,虽然态度还是那样颐指气使,却也能听进去别人说的话,不会固执的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在教导的过程中,陈清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若寻常人的耐心有十分,他有一百分。
不管是知识、礼仪、社交,还是音乐、厨艺、体育……样样精通,样样能教。越观察,越了解,就觉得这世界上不会这么完美的人。
苏软软在日复一日的窥视和暗想中,彻底沦陷了。爱情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抛下了作为一个妻子的尊严和责任,放弃了作为人应有的廉耻心,在一个阳光耀眼的午后,换上性感的内衣,来到属于陈清越的客房。苏软软清楚,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到这个房间休息,而她的继子会在琴房练琴,不会干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