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又做了一个和厕所里差不多的梦。
梦中还是那个白胡子老头,一身蓝色的麻布长襟,背靠着一块巨石,在湖边钓鱼。钓着钓着,老头突然从后面抽出一支毛笔,挥毫写下一行狂草:“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好字……好字……”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梦醒了。
奇怪的是,这行字就像写在了我的脑子中一样,我能够清楚的背下来,一字不落。就算我是学这个的吧,也不至于清晰的如亲临耳闻一般,毕竟那是在梦里啊。一般人都是晚上做过的梦,第二天醒来就会忘掉,即使还记着部分情节,也不可能把细节记的这么清楚。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要在白胡子老头的梦境中惊醒,有时候正做着别的梦,老头会像电视节目串频道一样突然插播进来,让我夜半惊魂不能寐。
严重之时,连白天都会突然睡着,然后莫名其妙的做一些奇怪的梦,但是不管什么梦,最后都会落在“老头湖边钓鱼”这个结尾上。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梦魇,但是这又不像是患病的症状,哪有人做梦像演连续剧似的,又或许真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期间秃头打过来两次电话,均为催稿,结果送去以后就被骂作“死形”;愈顺打过一个电话,说他要约林丽出来,顺便通过林丽帮我约一下孙槿欣,看能不能让我们谈谈,我说你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只是我担心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到时候再把孙槿欣吓着,她就会更加认定我是个变态了!
会不会是那天触电的缘故呢?
于是我给方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表哥的那个沙盘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被它电了一下我就要天天发梦。
结果方子说他表哥去开什么座谈会,还没有回来,我问他多久能回,方子说起码还要半个多月,因为他表哥这次准备搞个大项目,所以从国外的实验室带回来许多稀奇玩意,需要拿到博物馆做调研。
我隐约的觉得那个沙盘似乎没那么简单,但是方子的表哥不在,凭我们两个也研究不出什么,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从那个梦入手。
仔细回想了一下,梦里老头垂钓的那个湖,跟扬州的瘦西湖倒有几分相似,而且老头坐的那块巨石我也有印象。难不成是瘦西湖的土地爷给我托梦,告诉我湖里有金子?
胡乱猜想之际,我决定到瘦西湖去看一看,或许亲临现场对解梦有帮助,又或许游玩一番,心情好了就不做梦了,毕竟梦是心头想。就算什么都不为,逛一逛美景,找一下写作的灵感也是好的,免得再被秃头骂。
随便套上一件短袖、短裤就出门了。刚一出门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这天气,乖乖隆地洞!
下楼打了个车,司机师傅是扬州人,十分健谈,从我告诉他目的地之后,他就开始热情的陪我聊天,确切的说是我听,他聊。
“小哥,要去西湖玩啊,现在这个天气去,够乐膛。”
“是,去逛逛。”
“听说最近那边有不少瘪色,专找游客乱搞,你可要当心啊。”
“啊……”
“小哥你先不要‘啊’,乱搞在扬州话里是打架的意思啦,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