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究竟能有多少差别却没人说得清楚;都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可到底圆在哪里至今也没有个答案。
我只记得那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不知是月色醉人还是茶香惹人醉,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在小乔府里昏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传来了孙曹联姻的消息。
再一次见到安阳公主,没想到竟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古代人家里通常都设有专门的待客房间,尤其在有权势之人家中,更是必不可少。我虽是刺史府的人,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门客而已,所以并没有自己的府邸,住的房间也就和那待客间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孙权竟然会让公主——他未来的老婆也住在待客间。
起初她见到我很是惊讶,但得知我现在已经在建业为官,就立刻转成了冷面孔。一双媚眼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我送你的衣服呢?头冠呢?”
我没敢告诉她衣服早已成了“马布”,也没说白玉冠被她老爹一剑劈裂的事。敷衍道:“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公主你挺好的?”
她忽然变成小女生的样子,高兴地说:“自从你走后,丞相竟再没让我应酬过,倒是过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她的气色确实比我刚到许都的时候好很多,想问她对此次联姻的看法,却始终难以启齿。反而是公主率先开口:“愈学士,你也觉得我应该嫁给孙权吗?”
她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几缕青丝微微掠过她白皙的面颊,就这么在微风里停滞着,使我无法回避。
“呃,公主与江东之王,正是天造地设的两双,登对的很……”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索性目光低垂,却发现她早已不是从前的那副装扮。庄重的绮罗华服,腰间环佩叮当,不再是少女般的多情与柔媚。毕竟,马上就要身为人妇了,而夫君还是威仪江东的孙权。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目光在我脸上流连,随即轻轻撇去柔波,不再看我。“大学士,如今我找到我的梦想了……你呢?”她转过身去走出待客间,宫女侍婢们已为她整理好了御用的房间。
“公主……不,孙夫人慢走。”
我默默的回到房内,思绪却难以平静。干脆拿出《南华集》翻了起来。《齐物论》中的木蝶剑法我已经掌握了十有八九,加上顶针传授的道家八劲,我的实力在江东估计除了甘宁,没人是我的对手。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是《大宗师》的心法口诀,也是庄周着重标记的一章,为的是警醒南华的后世传人,切莫像张角一样,略有所成便自大狂妄,最终自绝天下。只是可惜了《逍遥游》的残缺,若是这部分还在,我就能掌握呼风唤雨之术,也就能从火场里把顶针救出来。如今三卷《南华集》依然是两部全一部残,可我还是没遇见能够托付天书的传人,想到在古代的日子遥遥无期,惆怅感顿时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