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人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牵着幼年轰的手在一条铺满小黄鸭玩偶的路上缓慢前行, 七岁的孩童没走几步路就累得不行, 冒了一身汗。
我背你吧。
秋人不忍看到他累坏的样子,主动弯下身子示意他上来。
男孩摇头拒绝。
我可以走。
稚嫩的小手紧紧拉住秋人的右手, 脚下的步伐倔强而执着。
我们要去哪?
秋人在他的牵引下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在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小黄鸭道路上,只有他们两个行人。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朝前行进。
不知走了多久, 他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
他说。
秋人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片蔷薇庄园,翠绿色的荆棘藤蔓上生长着各色娇艳欲滴的蔷薇花, 一群穿着正式礼服的小黄鸭整齐划一的站在道路两旁,似乎正在迎接二人的到来。
这是哪?
秋人低头询问身旁的男孩,发现男孩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装, 心口的位置还别着一朵大红色的蔷薇。
我们的婚礼。
男孩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情。
秋人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换上的一身黑色的西装,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时候, 两人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穿着牧师袍,鸭喙上架着一副眼镜的小黄鸭。
它伸出翅膀推了推鸭喙上的镜架, 嘎嘎嘎嘎嘎的说了一通,最后却突然冒出一句人类的语言。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等秋人反应过来, 七岁的孩童突然跳了起来, 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抱住我。
七岁的孩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秋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抱住了这个小小的身体。
一个柔软的物体顷刻覆盖在他的嘴唇上, 秋人心底突然咯噔一下。
张嘴。
先前稚嫩的童声倏然间变得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与诱惑,拥抱在怀中的身体不知何时变得比他还高了,秋人瞪大双眼,看到了一双溢满深情的异色眸子。
......
秋人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被人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鼻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蔷薇花香,他刚醒过来意识还没完全回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一样坚硬的物事正抵在自己身后,便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
“唔。”
空旷的室内突然响起一声闷哼,声音不大却让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秋人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以及抵在他身后的那样事物的真正身份。
“几点了?”
床上的另外一人迷蒙着双眼,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四点十二分。”
秋人僵硬着身体干巴巴的回答道。
“唔,再睡一会。”
青年小声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没有了紧得喘不过气来的束缚,秋人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偏过头看着身旁青年蜷缩成一团的睡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睡觉的样子倒是从小到大一点没变过。
一阵困意如潮水般袭来,秋人打了个哈欠,想想时间还早,便合上双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一次他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一样柔软的物事撬开了他的牙齿,在他口腔内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僵直的舌头被迫与其交缠,耳间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口水声。
秋人内在的性子向来冷淡,连带着对于这种青春期的躁动都来得比一般人要晚,过去的十八年里,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带有某种暗示的梦,他从小便浸淫在各种医学知识中,对于自己所做的这个梦倒是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只是恍惚间觉得这个梦似乎有点过于真实了。
秋人记得自己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则调研报告,这份报告上说百分之七十的青春期男生对于自己第一次梦到的对象都是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