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点滴的声音。
前后座椅间的距离有点窄,宋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长手长脚的舒展不开,只能搭在楚爻的被子后面。
楚爻微微仰着头,看着管中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看了,不累吗”,宋年眯开眼看了他一眼,用手掰了一下他的肩膀:“眯一会就打完了。”
楚爻被他掰得往后一仰,却没有撞在想象中冰凉的椅背上,而是撞在宋年的宽阔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依偎在他怀里。
楚爻抗拒的伸手撑了一把想坐正起来。
宋年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别折腾了,小心等等倒流。”
“......别逼逼了,我睡会。”
楚爻挣脱了半天没能挣脱出来,不情不愿的跟着闭上了眼睛。
他昨天一天烧的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到了晚上难受到不行,一宿没怎么睡,可能是输液室太过于安静,也可能是冷气开的太足使得宋年的怀抱格外温暖,他一闭眼竟然真的不小心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新换的药水也快要输完了。
椅子上有点凉。
他睁开眼后下意识的四处搜寻宋年的身影,看到宋年在远处跟护士聊天。护士小姐姐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不知道宋年对他说了什么,惹得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他远远的看到楚爻坐起来,端着个一次性杯子走了过来。
宋年:“我找护士要了杯水,你嘴都快裂了,快喝了吧。”
楚爻接过水,小口小口啜着听宋年讲话:“这瓶打完就可以走了,反正下午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宋年耸了耸肩:“我给你请了明天的假,刚好医院离你家挺近的,你可以回家休息一天。”
楚爻点点头,乖巧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手。
宋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很白,是一双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看起来似乎很适合用来弹钢琴。
“什么?”
一时不慎竟然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宋年回过神:“没事,只是你的手看起来......很适合弹琴。”
楚爻歪了歪头:“小时候少年宫的老师也这样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