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将孟章送到宫门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那仙牌的主人许是哪个不知名的小仙有意巴结孟章罢了,实在不必为这等小事劳神费心。再者说来,就算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想算计他孟章,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青龙神君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本君还是觉得此事不妥,只怕……”孟章眉头一沉,原本跨出宫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转身思衬着要不要再和执明细细的讨论讨论。
可执明早就被念叨的不耐烦了,他一手抵住宫门,另一手有意无意地推着孟章,“那个……本君还有事,今日便不久留你了,改日啊,改日再叙。”
沉重的宫门关上了,传出一阵闷响,愣在原地的孟章甩甩袖子掩饰尴尬。早知执明心里除了慕容就是玩乐,便不该前来找他商讨,如今自讨个没趣,倒叫这守门的仙侍看了笑话。
干咳两声,孟章背着手离开了天权宫。北地属寒,这一路腾云驾雾所见皆是皑皑冰原,若是没点耐寒的功力,便是连仙法都使不出。
也曾想到当年与啟昆族恶战之时,唯有北宫天权易守难攻。孟章叹了口气,“就是这宫里的神君太过懒惰,倒白白浪费了这灵杰之地。”
可若细数执明的优点,唯有重情重义叫人佩服。早在执明未飞升神君之时,便因他那不羁的性格让天帝在众神面前失了面子,天帝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小心眼,这一得罪不要紧,执明历劫之时便被稍加算计,差点折损仙身。
滚滚天雷灼击仙骨,九九八十一道未曾一一受过,便叫那慕容小仙生生替他挡下数击。天帝大怒,将那小仙贬到了往生海,此去竟有五百年不得归。
执明得以飞升,原本前程似锦却自请离职,移居比邻往生海的天权宫居住。自那以后,众仙便再也没见过玄武神君的英勇神姿。
至于执明和慕容仙君的风流往事,孟章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年头久到连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执明日日眺望往生海的神情,“我能等到他。”他说。
等一个生死未卜的人,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孟章体会不到,他也不想体会。他一心修炼不理尘世,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令他如此挂念,也算是他的劫数了。
仲堃仪慌了。
小纯涨红了脸才说出仙牌丢失的事情,急得仲堃仪眉头紧锁,连晚饭都不曾用过就拽着小纯急匆匆的去了公孙钤府中。
公孙钤正望着那颗“琼枝玉英”出神,听闻仲堃仪登门,亲自前往将人请进屋来,“怎的这么心急?我正想差人给你送去。”
“嗨呀。”仲堃仪四下望了望,顺势转身将殿门关紧,拉着公孙钤坐到桌旁,“公孙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
公孙钤见他满面愁容,又看到他身侧快要哭出声来的仙童,心里大概已经知晓了几分,不紧不慢的替人斟茶两杯,才问道:“可是这小仙童闯了什么祸?”
仲堃仪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仙牌丢失,我连这个月的月俸都没办法差遣小纯去领。这还只是小事,若是被旁人捡了去大肆渲染说与御月台的上神听,我便也不用在那里做事了。”
公孙钤抿了口茶,轻拍着仲堃仪的手臂,“仲兄莫急,碰巧我有仙友在掌管众仙仙牌的宫里当差,我遣人去帮你一一问过,若是并无人捡到,那便再以年久失色为理由重铸一块就好。”
仲堃仪点了点头,拾过一旁茶盏以茶代酒敬了公孙钤一杯,“那此事便劳烦公孙兄了,本是我手下的仙童惹出的祸,倒要麻烦你走一趟。”
公孙钤浅笑推手言曰:“你我挚友自是不必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