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过来就是为了拿我来骗人?”出到店门口,罗谦皱眉问道,显然气的不轻。
“别气别气!”杨永越用手抚着他的胸口,哄道,“这怎么能够说是骗人呢?我们的东西不是真的吗?样品也给掌柜的看过了,他也满意,到时候我们送货也会是这个品质。我不过是担心钱投了进去,掌柜的又反口不要,用你气度不凡的外表给他点踏实感,收取定金,也给我们一些踏实感。”
狗眼看人低的多的是,今天要是他过来,就凭他这套旧衣服,连进门都不一定进得去,更别提谈生意拿定金了。等着桃子果酱做好拉过来,什么口头承诺都是假的,要不要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要赖账不给尾款也多了去了,这些人也不怕得罪他这个小人物。
而有他塑造的罗谦大少爷这尊佛在,还有一个商行做靠山,这些人想要赖账都得衡量衡量。
“那杨罗商行呢?”
“这个也是真的,等我们以后生意会越做越大,我打算就把我们的商行叫做杨罗商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名字取的不错吧?”
罗谦不语,面色眼看着缓和了,杨永越赶紧给他胸口再多顺几下。
“拿开你的咸猪手,别占我的便宜。”罗谦手中的扇子打下杨永越的手。
杨永越再多摸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放下手。
“这种小罐的,一罐大约能够装半斤果酱。做成这半斤果酱需要一斤左右的桃子,我打算在村里收一文钱一斤,再加上二两的糖,大约是一文钱,人工费也算一文,罐子两文,现在我们是小本生意,还不需要缴税,我们卖十文钱一罐,一罐能够赚五文,其中利润还是挺大的。
这家糕点店比较小,只要了十小罐,我们待会再弄个中罐大罐,去问问其他几家糕点店。”
媳妇不爱说话,他就多说一点。
这是家里的生意,罗谦或许不感兴趣,但杨永越觉得他应该知道家里怎么赚钱,现在生意是什么状况,事实上罗谦也听得很仔细,并没有不耐烦。
两人聊天的功夫就到了第二间糕点店,在店外整理整理衣服,准备好说辞,走了进去……
就这样,两人走遍了镇上所有的糕点店。
因为桃子还没有上市,卖果酱的几乎没有,两人揽下了一大堆的订单,不过因为是生面孔,大家不熟悉,秉承着谨慎的原则,每个订单都不是很大。
单子不在大,有就行了。杨永越打算严格要求生产过程,务必做到最好,相信能够把大部分客户发展为长期客户。
谈好之后,每个客户都交了大约一成左右的订金,从几个店铺走出来的时候,他们手里就有二两了,也就是2000文,估算了一下,全部去买糖和定做瓦罐了。
这里的物价有点像他们世界九十年代物价,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鸡蛋或者两个包子。
在这样的物价之下,糖居然要5文钱一斤,算得上是很贵了。
小的瓦罐巴掌大小,每个两文,装半斤左右,算是试用装。中等的瓦罐装两斤,三文一个。大的瓦罐装十斤,五文一个,还有超大的那一款,直接装五十斤,十文一个。
因为两样东西买的都挺多的,跟店家讲了一下价,在零售的基础上降了价,堪堪将这些材料准备好。
“钱够了吗?如果不够,我去当几件衣服,或者找个地方抄书赚点钱。”
只要不和离,他们俩就是利益共同体,他也应该出一份力,共同为这个家里打拼。
本来他应该有“嫁妆”,可以贴补进去,但他嫁过来的时候,罗家看不上那是十两的聘礼,也不想费钱准备“嫁妆”。
对外说的好听,因为恩公家有病人,正是用钱的时候,不忍心拿他家的聘礼钱,也知道恩公是个正人君子,绝不沾其他人一丝一毫的便宜。
为了要恩公安心,干脆不收聘礼也不准备“嫁妆”。
其实是担心“嫁妆”准备得少了,又多一条他靠妻子起家,却忘恩负义的证据。
罗谦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姨娘的盯梢之下,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连他最喜爱的茶具都拿不了。
“不用,当什么衣服,你这衣服当出去,连半价都收不回来,到时候还得花钱新的,不吃亏了吗?”
杨永越脸上一副浮夸的肉疼表情。
“书就更别抄了,童生试马上就来了,我还等着你考取功名,步步高升,给我当靠山呢。”
看着罗谦似乎不太赞同,杨永越按着他的肩膀。
“别太积极,好歹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如果不干点活心不安的话,那你就教我读书写字吧,别以后看契书都看不懂。”
其实杨永越基本能分辨出繁体字,其他不确定的也能根据上下文大概推测出来,但他不会写,无论是具体的笔画还是用毛笔写字。
罗谦想了想,觉得不管以后生意做大不做大,识字总比不识字好,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坐牛车回到村里,牛车走的慢悠悠的,速度并没有比走路快多少。
“大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