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和刻意顿了一下,随后开口,“做我的侍君。”
“侍君?”陈天赐赶紧搜索了一下脑子里关于古代的职业的名词,好容易才搜索到一个差不多的,“是侍卫的一种吗?我不会武功呀。”
皇甫和面上笑意更深了,颇有些玩味地回他道,“侍君不是侍卫,不用会武功,会睡觉就成。”
“会睡觉?”这里的古代这么先进,已经有试睡员这个职业了吗?
“对呀。”皇甫和耐心地解释,“侍君的工作就是陪我睡觉。”
陪他睡觉?陈天赐的脑子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原来这个人是个断袖,怪不得从一见面,他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但是众目睽睽,他就敢明目张胆地要求他做他的男宠,难道这里的男风已经盛行到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地步了?
这么想着,陈天赐趁空拿眼看了看周遭人的反应。林向栋已经避嫌地放开了他的手,默默地退出好几步去。而周围一众围观的群众,面上都是想要掩饰却无法掩饰的尴尬和嫌弃。
看这些反应,男风应该还不是能搬上台面的主流。陈天赐做了定论,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朝远离皇甫和的方向挪了挪。
刚才林向栋叫这个男人什么来着?陈天赐有些慌乱,对了……王爷!
“王爷!”陈天赐干脆地朝男人磕了个头,“我不能做你的侍君。”
“为什么呀?”皇甫和蹲在地上,朝他欺近了些,心情很好地问。
陈天赐稍稍感受到了他身上迫人的气势。这里是镇西王府,这人是王爷的话,那他就是镇西王,是不能得罪的。陈天赐简单分析了一下形势,将到口的“我又不是断袖”收了回来。
“我……”陈天赐斟酌了许久,回道,“我已经娶妻了。”
皇甫和听罢蹙蹙眉,转而望向林向栋,“我怎么不记得御史家的公子娶妻了?”
林向栋也是急了,急忙扯了扯陈天赐的袖子,“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娶妻了?”
陈天赐浑然不解他眼中的焦急,“梅兰、秋菊不就是我老婆吗?”
“你……”林向栋当真懊恼今日跟他一起出门。他病得这样重,他家里人都不知道的吗?
“她们不过是你的通房丫头,连妾都算不上。你娶的哪门子的妻?”
“好呀!”皇甫和突然敛了眸,冷下脸来,“你敢骗我?”
陈天赐还在梳理古代妻妾的知识,听他这么说,干脆顺着他的话回了嘴,“不错呀。我宁可骗你也不肯做你的侍君,可见我心里多么坚定地想拒绝你。”
皇甫和的脸彻底冷下来,“生得娘了吧唧的,居然还挺有骨气。”
这跟骨气有什么关系?这分明就是性向问题好不好?
“你不要误会。”陈天赐见他不高兴,急忙拿出与人为善的和善来,“我不过是……恩,爱好跟你不同而已。我不乐意,你可以问问别人嘛。”
“我不。”皇甫和继续板着脸,却不知为何语调变柔了些,“我就要你。”
这么横?陈天赐心中惶恐地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可以暂时保全自己的方案,“王爷容禀,我年纪还小,大事不能做主。你且容我回家问问我爹娘。”
“小?”皇甫和嗤之以鼻,都到他的宴会上来谋职务了,还敢说自己年纪小?
“是呀。”陈天赐肯定地朝他点点头,“我今天也是得了娘亲允许才可以出门的。爹娘不点头,我连门都不能出的。”
“是的是的。”林向栋只觉不能让陈天赐再用他完全没有痊愈的脑子来回答问题,赶紧上前回话,“王爷不知,陈天赐上个月坠马时摔坏了脑子,到现在人都不太正常。御史夫妇本也不让他出门,是我见着今天热闹非要拉他过来看看的。唐突了王爷,还请王爷治罪!”
皇甫和似乎花了些时间消化林向栋的话,好一会才转向陈天赐道,“你脑子不正常?”
陈天赐对上他满怀怜悯的目光,虽然有些小不悦,但是想到自己眼前的状况,终于还是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我再考虑考虑。”皇甫和似乎有些沉痛,朝他摆摆手,“你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