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床不大,睡着有些拥挤,白余欢睡在里面,萧寒山离的实在是近,他连翻身都有些难,有时候一翻身,就把自己送到萧寒山怀里了。靠在萧寒山怀里的时候白余欢就在想,木屋已经修好了,明天该去做张新床了。
时间过了很久,白余欢抬眼看见萧寒山闭着眼,忍不住出声问:“蓝田玉在哪儿,好找吗?”
没有回答,白余欢想,他该是睡熟了。
萧寒山第二日起得很早,天微亮,旁边的白余欢还睡得很熟。习武之人走路的声音很小,所以他已经离开了木屋,白余欢仍然没有察觉。
清晨的海边是最冷的时候,萧寒山穿得单薄却也没觉得冷。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礁石后,这个位置很隐蔽,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面。
早已等候在此的青年单膝跪地,禀报:“侯爷,三爷派人来说,宫里那边快等不及了。三个月之内再不回去,怕是鲛珠也没办法枯骨生花了。”
萧寒山面色冷峻,眼中的冷意渐浓,声音清冷:“还没到时候。”
“能不能……提前取珠呢?”
萧寒山眸色一敛,道:“赤泪鲛珠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是若想要已死之人起死回生,就必须等到鲛珠育成。你回去禀告,让御医再拖拖时间,三月之内,我必回去。”
“是,属下遵命。”
萧寒山回去的时候白余欢还是没有醒,床上的人的呼吸声很轻。萧寒山坐在床边,替白余欢掖了掖被角,看着少年的睡颜,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犹豫和不忍。
天彻底亮了,萧寒山起身去了外面的灶台处,生火,架锅,洗锅,淘米做饭,他这是第一次下厨,但是平时见白余欢做得多了,做起来也很顺手。他煮了清粥,想着清晨的时候给白余欢暖暖胃。
白余欢起来的时候不见萧寒山,走出来便见着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出锅的。
萧寒山还在拿碗筷,见白余欢起来了,便道:“快来尝尝我煮的粥,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看看好不好吃?”
萧寒山给白余欢盛了一碗,有些期待地见对方吃了第一口,赶紧问:“怎么样?”
清粥总归就是一个味道,白余欢尝不出什么区别。但是不想看萧寒山失落,连忙多吃了几口,笑得饕足,道:“好吃,很好吃。”
萧寒山给自己盛了一碗,正要喝便听见了白余欢说:“今天我们去镇上再买点木材来做床吧,给你做新床。”
“怎么突然想做床了?”
白余欢的床小,一个人睡刚好,两个人睡就有些挤了。一开始原本以为萧寒山应该留不了多久,所以也就没有想过做新床,但是如今已经过去半月,萧寒山没有提过离开,所以,白余欢想做新床了。
“阿余可是嫌弃我睡相不好?”萧寒山问。
“不是,有点挤而已,”白余欢说。
白余欢不知道的是,萧寒山是故意挨紧他的,床的外面还有些位置的,他是故意往里面挤的。因为很喜欢离他很近的感觉,有时候还可以亲到他的额头。当然,这个萧寒山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和白余欢去买木材做新床。
“听阿余的,”萧寒山道。
白余欢拿着筷子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萧寒山语气随意,却总是若有若无地带了些宠溺的意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面对萧寒山的时候总是不由得脸红心跳。
像是着了魔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