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三途川内共有三界并存,分别为妖界,魔界与鬼族,那时纷争不断魔界,鬼族与妖界之中不乏野性难控的妖魔,他们不敢对上仙府与四大世家,于是弱小的普通人便成为了他们的腹中餐,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些举动,引发了当时仙府与四大世家的不满,于是大战一触即发,最后妖族,魔界与鬼族不敌三大仙府与四大世家,封印在了归云仙府的后山,镇魔塔之下,从此四族互不相通,而每一任归云仙府的府主皆会派一名守界者镇守此处。
所以若是要到达鬼族必要先将封印打开,可若打开封印那将造成的后果谁也不能预料,所以沈灼才会说等于没有办法。
感情重活一世还是要死,沈灼抽回手叹息一声道:“若只有此法那便算了,让我死吧!我可不能因为想要保命,就不顾天下苍生的安危。”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只要事关天下安危,沈灼就能如此绝情,他原以为沈灼只是对他人如此,想不到他对自己亦是如此,鹤白衣看向他淡淡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大师兄。”
毕竟他只能死在自己手中,鹤白衣唇角勾起一抹笑。
沈灼闻言有些感动的看向鹤白衣,虽然知晓他也未必能有办法,但此时这样一番话,确实让他安心不少,从来从来都不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一番话,自小他便被送到了归云仙府,他是归云仙府的大师兄,是仙府的顶峰,小时候他也曾渴望过但是没有人这样会这样对他说,师尊说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一辈子护着你,连我也不例外,所以你得要学着自己强大起来,长大后就更不会有人说出这番话了。
大家都知道他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若是鹤白衣这番话被他人听到,或许会嘲笑他自不量力。
他轻笑一声道:“那就有劳师弟了。”
道过歉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沈灼跟在鹤白衣身旁,两人并行着,往忘归园走。
忘归园是归云仙府的一个好去处,那里被仙法笼罩,冬暖夏凉,花开四季,平日里那些师弟师妹们最喜欢去那处练功了,可想去的人实在是太多,沈灼就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收费,若是谁想入内就必须交一百两银子给他,奈何仙府弟子,皆是由四大世家中出来的,哪个会没钱,再加上墨师叔的反对,这个提议在经历一个月之后终究被废。
因为墨师叔说众生平等,若是其它人不能进,那就大家都不要进了,这提议一出众弟子哗然,虽然反对但他们也不敢去挑战墨师叔的戒鞭,于是这个规矩就这么定了下来,除了手持府尊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忘归园。
话是这么说但沈灼还是时不时的进去,毕竟他的功力已达元婴,结界这种东西已然困不住他了。
烈日高悬,微风透过树叶吹拂而来,让这炎炎夏日多了几分清爽。
走着走着,沈灼渐渐的回想着过往,他自小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什么事都能转头就忘,比如眼前的鹤白衣,在他的记忆中就完全没有他的存在,还有那八名师弟师妹,除了明御与鹤清秋,他也都不记得了,自己死前也未曾见过他们,莫非五年后他们已经离开了仙府,又或者是自己的人品太过于糟糕,导致那些师弟师妹们都不想再见到他?
鹤白衣一同往日一般与沈灼聊着天,从话语中鹤白衣似乎对他很是了解,这让沈灼有些惊讶,若是他们前世关系那般好,为何自己会忘了他,这点沈灼很是不解。
聊着聊着,二人以走到了忘归园,远远的便听见园中有琴声传出,此时忘归园荷塘中的蓝色荷花已开,白色的雾气从荷塘中飘出,倒是颇有几分人间仙境之感,荷塘旁一颗巨大的凤凰木开得正艳,清雅如仙境一般的地方,长出这样艳丽的花倒也不显违和,反而是多了几分奇异的美感。
树下有两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站着的那个少女,她一身白衣,恍若谪仙,在她身前是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张宣纸,少女正手提毛笔时不时的往上添上一笔。
而坐着的那名少女则身着一身粉色服饰,面容可爱,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她在树下摆出一个姿势,时不时的望向白衣少女问:“师姐,画好了没有。”
白衣少女淡淡的回道:“等等。”
树后则有两名少年,长得丰神俊朗,皆身着蓝衣,正挥舞着手之剑。
荷塘中有一亭子格外巨大,以白玉为桥,白石为亭,亭上白纱轻扬,从透漏出的光影来看,里面正坐着四个人。
见到二人前来两名少女抬起头喊了句:“大师兄,二师兄。”
其实沈灼根本就分不清眼前这两人是谁,他看向两人笑道:“师妹好。”
鹤白衣则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远处的两位少年也停下手中的剑看了过来:“大师兄,二师兄。”
沈灼看向他们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鹤白衣先行踏上了石桥沈灼跟在他身后,鹤白衣走在前边掀开了白纱,亭子中有两人对弈,一人抚琴,而另一人则是侧躺在亭子旁的座椅上拿着本书在写些什么。
对弈的两人为一男一女,男子身穿一身白底仙鹤乘云服,五官雅致,一双剑眉飞长入鬓,清雅出尘,整个人带着一种凛冽的气质,就仿佛出窍的利刃一般。
女子身着一身白底黑边的服饰,袖口还袖有两个太极图,长相英气,举止优雅,看起来倒是与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颇为相似。
沈灼看向鹤清秋道:“师弟你们还真有闲心。”
“嘘,不要说话,侧躺在座椅上的少年挥动着手中的毛笔,淡淡的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