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阳峰的高等弟子话一落,在院外候命的刑堂执事齐齐冲进了东厢房,欲将怀景逸捉拿归案。
杂役弟子领事站在那高等弟子旁,笑得一脸奸诈:“都惊动了刑堂的执事,你还不认罪?”
宋玉青当即就护在怀景逸面前,“你们胡说!我看谁敢带走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也一并拿下!”
那高等弟子嗤笑,说着便祭出捆仙绳,要将怀景逸和宋玉青双双捆住。
怀景逸看着那群人,目光渐渐锐利。
就在捆仙绳触及他们时,怀景逸反手一掌,真气挥动着空中的捆仙绳,“啪”地一声,瞬间甩回那高等弟子脸上。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怵在原地不动了。那领事表情变换纷呈,指着怀景逸的手都在颤抖:“你竟敢伤恭一道君的徒弟,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高等弟子脸色更不好看,被一个杂役弟子教训了,屈辱至极,“看我不撕了你!”
“站住。”怀景逸的声音犹如幽谷深井传出,不带一丝感情:“看着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那高等弟子亦是看着怀景逸,再度嗤笑:“想求饶?已经晚了!”
怀景逸忽然轻笑了一声,那高等弟子被激怒,疾步冲上来的人。怀景逸手里把玩着先前准备递给宋玉青的茶杯,却是一滴茶水都没漏。
然而就在那元阳峰高等弟子离他只有一步距离时,他手一松,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悦耳,茶杯落地,摔个粉碎。
而那高等弟子眼中突然被一道金芒闪过,下一瞬,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后退,紧接着“哎呦——”一声痛呼。
与此同时,在场那些所有看过来的人都开始嚎叫。茶杯瓷杯碎片分明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却好像扎在身上一样,疼痛尖锐又绵长。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怀景逸轻笑,“一盏茶杯而已,碎了就碎了,你们莫要大惊小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东厢房怎么了。”
那杂役领事瞳孔放大,“你……你竟敢连元阳峰恭一道君的徒弟都不放在眼里……啊——”
这次是一声惨叫,撕心裂肺。所有人的痛感随着那杂役领事说话而被一点点放大,惨叫起,痛感陡然加剧,所有人都开始原地跳脚,好似踩在刀刃上一样,痛如刮骨,连面目狰狞了起来。
怀景逸睥睨着那群人:“恭一道君的徒弟就是这等货色”
他一步步走近杂役领事,面无表情,宛如修罗,神识探入,却发现那杂役领事和那恭一道君的徒弟气息想通,俨然是厮混过了。
这杂役领事是纯阴体质,曾被渣攻莫苍涯看中过,但最后背弃,如今辗转攀上了元阳峰的人?
接着神识探入那高等弟子,筑基后期,隐隐有结丹之象。呵!和渣攻一样的货色!!!
“你们大可将此事闹大!不过现在……都给我滚。”
怀景逸一挥袖,罡风起,将这群人一齐扫了出去,顿时哀嚎声一片。
随即,门“乓”地一声合上,隔绝庭院的声音。
如今他是不再打算敛下锋芒了,毕竟这修真界本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一个刚筑基的杂役弟子,没有仰仗,只能任人欺凌。
然,怀景逸一转身就对上了宋玉青,室内光线略暗,就见人突然逼近一步、眸子暗沉深幽。
他忽感不自在,避开了人的目光,但还是说正经事:“这几日,杂役院怕是不会安宁,你还是去碧霞峰灵植园待着为好,另外修炼一事切忌急于求成。”
“我相信你,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这话听着像是在咬牙,怀景逸笑了,“我不是让你走……罢了,你留在这里也无妨。”
此事牵扯到了元阳峰恭一道君的徒弟,必定会闹大,怀景逸之所以支走宋玉青,是怕他受牵连。
一言不合就动用武力,自此在云华道君面前暴露身份后,怀景逸越发大胆了起来,不再遮遮掩掩。
这之后风平浪静了几日,怀景逸再也没见过那杂役领事,日子与往常无异,大抵是爆发前的平静。
然而这件事不可能结束,很快就如怀景逸所预期的爆发了,意料之中却又始料未及。
几乎一夜之间,怀景逸成了合欢宗的名人,流言四起,满城风雨。
全合欢宗上下都在传:灵鸾峰杂役弟子怀景逸品行恶劣,行为放.荡不堪。先是出卖身体从末等弟子行列跻身灵鸾峰杂役弟子,之后虚荣心作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开始勾引莫师叔,还不知廉耻地大放厥词,扬言要做莫师叔的道侣。
此等丑行暴露,元阳峰刑堂执事介入,他不仅死不承认,还大打出手将执事重伤。
这流言很快就传进了灵鸾峰杂役院,传进了怀景逸的耳朵里,是宋玉青告知他的。
彼时,他正在东厢房云床上打坐修炼。若是用上碧霞元君赠予的那些丹药,他很快就能结丹,而金丹修为稳固后,他和云华道君正面一战,胜算大增。但他没有用,那些丹药碰都不曾碰,好似一碰就再也和钟云华断不开关系了。
宋玉青从灵植园回来后,一直在他面前踱步,一副欲言又止,但又很愤恨的模样。
怀景逸缓缓睁眼,“什么事?”
“现在整个合欢宗的人都在传你,不仅抹黑你现在做的事,连十年前,你拜入合欢宗的事也在传。”
“传我怀景逸行为放.荡,品行不端,为了在一众弟子面前脱颖而出,就去勾引监管选徒大会的师兄。勾引不成就开始修炼禁术,让自己的修为猛增,还迫切想拜入灵鸾峰,试图染指云华道君?”
“你……”宋玉青瞪大了眼,就见怀景逸从容不迫,似乎压根就不在意这些言论。
“你继续说。”
“外头还在传你贼心不死,五年前从末等弟子爬上灵鸾峰杂役院,就是为了染指云华道君。云华居禁止外人入内,你就开始算计莫师叔……”
“心性如此阴暗之人留不得,应当废了我的根骨,将我逐出合欢宗?”
“是的,但不是逐出合欢宗,而是元阳峰的弟子要借刑堂之名将你关押,终身囚.禁。”
将宋玉青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怀景逸神情没有多大变化,“那日来东厢房撒野的高等弟子,也是十年前拜入合欢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