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放出去了?”坐在上首的人单手托额慵懒问着。
“回阁主,今日已经传遍上京,不出三日天下便会尽知。”
“嗯。”
语罢,便听从门口传来放荡不羁的一声调笑::“呦!几日不见,虞阁主就有那么大的作为,可是要把这天下搅和的再浑些?”
这人却是话落才出现,一身云白绫罗锦缎长服,腰间束一精致的金属腰封,发尽束冠,一双凤眸含情。手握长剑斜靠于门侧。
“怎么?想阻止我?这次瑾公子不请自来又为何事?”虞青附看到这突然而来的人并不惊讶。
“你怎知我这次来就是有事?而不是看你的呢?”
“把你在外面的那套收起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会让你现在就离开。”虞青附瞥了一眼那人便不再开口。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把"衾衣"借我一日。”瑾何站直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里间,最终在对方五步之外停下。
虞青附端茶盏的手微不可见的顿了下,继而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笑到:
“瑾公子说笑了,衾衣乃我天澜阁副阁主,这得问她本人是否愿意帮你这个忙。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哦?”边说边走近虞青附,直至俯身在对方耳边:
“那不知——"衾衣"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闻言,虞青附内心止不住的震动,面色却依旧不改分毫。
淡定回到:“瑾公子为何来问我?”
瑾何立起身眼睛直视对方“只三次见过衾衣,可我也能确定你便是她,虽装扮不同,声音不同,但是——你们身上都有一样的味道,很淡的青桂味。”
视线转到虞青附腰际,对方一直都是着一身宽大的衣袍。瑾何顿了顿又道:“再怎么变,身材总变不到哪里去吧?对吗?虞阁主,或该叫衾衣。”
如果刚才还能保持镇定的话,现在虞青附算是难得的面部有些不同,抬头猛然对上对方的视线。
虞青附:“你能给什么?”
瑾何找个位子就坐了下来:“小公子的身份也似乎被人识破了呢,不知道这在不在你的计划之内?”
“不过,你也别急,这几日小公子来了就知道,况且那人并不怕被我们知道。”
“哼,你倒是了解的不少。”虞青附忽视不了心里突然冒出的不爽,顿时讽道。
“那是,和虞阁主待在一起不长点脑子可不就不受待见了?”瑾何喝了口端来的茶悠哉道。
虞青附也就对着这位老友会动不动的犯头疼。每次若不和他保持客套,早就蹬鼻子上脸了。
端茶抿了一口,想到对方说的话,眼底的黑沉却是被杯盏挡住。
呵,敢利用自己护着的人,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
上榆看着面前堆的和山一样的账簿,简直头大如牛,关键旁边还有尊大佛。
“舅舅让人送来的这些可够你看一天的了,这下可以好好一展身手了吧?”知梧调侃着说到。
上榆愤愤不平:“你绝对是故意的!亏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给我来这一套!”
“可是榆儿你说要好好学习,光耀门楣的,怎么赖我了?”
上榆看着知梧,以恨不得咬死对方的气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以后你回你的竹院去吧!别和我挤在一处了!”
这事还要从昨夜知梧在戚老爷面前夸上榆说起,彼时说到上榆越发好学,誓要长大为戚老爷分忧。当时可把戚老爷给说的甜到了心里,直道两人都出息了,上榆也长大了。离开之前还笑的合不拢嘴。
结果今日一早就送了如此多的账簿过来,说是儿子上进了,做爹的可不就得好好教导教导,就从分管账簿开始,慢慢了解一些家族的事宜,等两年后从太学令出来便可直接交给他了。
一周的休沐,就这么在偷溜一日和关在家里看三日的账簿下去了一半,到第五日,上榆算起憋不住了,别说还有事要做,就是闷的也想出去透透气。
这几日上榆也确实和知梧分开屋子而住,倒也方便了他晚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