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抓住他!”M23大吼一声,径直扑了过去,旁边的程顺和林勇反应过来也围了过来。左盛渊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逮住了。
左盛渊被绑在手术台上,上半身裸露,M23沉着脸,直接用割线机在左盛渊胸口画,若是一般,并没有这般粗鲁,好歹还是会上麻醉剂。但是M23刻意的加重力度,左盛渊疼得大叫,冷汗刷刷的流,脑门上青筋爆出,可是四肢被手铐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
“祂对你不一样”M23神经质的念叨着,手上的割线机越发用力,几乎要刺进左盛渊胸膛里去。那个符号,M23已经刻进骨子里,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来。但是他现在整张脸恶狠狠的盯着左盛渊,嫉妒的眼睛几乎要喷火。
“祂对你不一样,不一样,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我的神啊,我如此信服于您,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由你主宰....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啊!”左盛渊并没有听见M23的声音,他只觉得疼痛几乎让他与真实世界隔离开来,似乎又坠入那无边的黑暗森林里,被身后巨大无比的怪物追赶,死亡,恐惧,惊慌。但是这次却被滑腻的触手紧紧裹住,一种低缓的平和的哞声传来,这让左盛渊感觉好受了些。腹部似乎也在散发着热量,温暖了冻僵的四肢。
左盛渊痛晕了过去。只是M23每次加重手里的割线机时,昏睡中的身体还是不自觉抖动了一下。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左盛渊躺在绵软的床上,若不是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感,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叮——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左盛渊发出一声闷哼,小心翼翼的从床头柜拿起手机。来线显示人是林书暖。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交待,急忙按了接通键。
“盛渊,你在哪里?”手机传来林书暖急切的询问声。
“我在....”刚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几乎像十天半个月没有喝水似的。
“你的声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书暖更加着急了。
“我没事,林姐你不用担心”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左盛渊连忙说了句“好了,没事我先挂了。”就挂断电话。眼神冷静的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程顺,他看着左盛渊,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早叫你不要惹M23生气了”然后走到床边,故意拍了拍左盛渊的胸口。说“把你从手术台搬下来的时候,你的胸口简直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M23为什么会敌视我?”
“哈?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啊”程顺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啊,我也没有告诉M23我的梦境。”
“啊,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拒绝了加入我们,你做了那个梦,就是我们中的一员。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可不想惹M23不高兴,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想回家也可以回家。需要的话我们会联系你的。”说完他小小的个子就跑出去了。
但是他得回去,明天还有个总结会议要开,他已经耽误很久了。最重要的是除了确认祂真的存在外一无所获,不过难得的好消息是祂并不能轻易来到这里。
左盛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缓慢的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床上下来,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不过对于左盛渊来说也无所谓了。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沉沉了,今晚有云,月光稀薄。整个世界像被融进了极致的黑夜里,冷清的过了头。
但左盛渊并没有在意这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左盛渊才发现自己胸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打湿透了。
好在急救箱还残存有纱布,左盛渊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换上新的纱布后才给自己做了份简单的晚餐,随便吃了一口后就感觉再也吃不下去了。
只粗略往嘴里塞了几口就洗漱休息了,明明才睡了好一会儿,全身依旧沉重犯困。感觉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般,加上胸口的疼痛,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会好些。
却又坠入那黑色森林里。
依旧是挺着圆鼓鼓被撑的发亮的肚子,左盛渊因为这肚子只能瘫坐在铺满树叶的土地上。远远的又传来那声熟悉的牟叫声。
那牟声平和深远,还夹杂着粘液的摩擦声,就好像一窝巨大的蛇黏糊的纠缠在一堆,让人头皮发麻。
左盛渊心头一紧,那阵排山倒海般的恐惧又要袭来,只得跪趴着,艰难缓慢的往前爬。
无奈肚子实在大得过了头,说是爬还不如说是蠕动。而很快,祂就来到了不远处。
是的,左盛渊能明显感受到祂的存在,如山一般投下巨大的暗影,比这黑夜还要暗上几分。但祂并没有任何动作,左盛渊也跪趴着,恐惧让他的肚子开始躁动不安,他忍不住□□几声。冷汗布满脸颊,淌成一条条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