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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卖火柴的小男孩(1/2)

晚餐后回到家,给家里通了电话,跟老妈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自己的确因为工作繁忙今年没法回家过年的事实。

他四仰八叉地躺会床上,耳边像是回响着各种骂他孬种、胆小鬼的声音,心再一次跳的飞快,他抬手摸摸脸,依旧是,说谎之后的红肿和高热,还好没人看见。

他突然没由来地想起今天在艺廊看见的那副画,月明星稀,光影明媚,前路漫漫。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走的路,为什么那种孤独感就是那么强烈呢。

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瞪瞪地连西服也没脱就睡着了,虽然屋里开着暖气,但第二天起来还是成功地感冒了,脑子昏昏沉沉地起床,到公司时Lucas都可怜他这幅样子劝他回去休息,他摆摆手,提醒他去佛罗伦萨之前还有好多工作要提前完成,Lucas也不好再劝他,但提醒他要是真撑不下去就别乱来。

Chloe午餐时看到他的可怜模样,一把抱住他揽进自己怀里,一口一个“可怜的小东西”地叫着,咋咋呼呼地要给他准备各种东西,叶澄没力气阻止,只好由着她10分钟进一次自己的办公室,往自己桌上塞各种东西。

Chloe是英国人,比叶澄和Lucas大几岁,跟着男朋友来荷兰发展,便从伦敦办公室申请掉到阿姆斯特丹来,知道叶澄一个人在阿姆斯特丹孤苦伶仃,平日里很照顾他。叶澄实习时租房子没钱吃饭,Chloe经常带他回家和自己男朋友一起晚餐,Chloe的男朋友Adam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带着英国人的绅士范,相处起来却也舒服。

Chloe和Lucas是叶澄的同事和朋友,也是他少数可以依靠的人,但对于叶澄的感情和过去,叶澄从没提过他们也从没过问。Chloe有时会旁敲侧击地暗示,但是叶澄总能搪塞过去,但日子久了,Chloe靠自己腐国女人的直觉,大概也能猜出叶澄的性取向,但出于对他的尊重,也从没过问。

叶澄从没和他们聊起过爱情,也从没说过自己喜欢过谁,唯独有一次项目结束老板请酒,叶澄喝了两杯就醉,胡言乱语之间一直说自己的不甘心,Lucas和Chloe虽然没问,但大抵明白,似乎都是和感情有关的伤心往事。

我们的生活里,难以启齿的过往太多,谁都别为难谁。

临近下班的时候,叶澄在放着暖气的办公室里滚着棉被般的大衣发抖,脸红得惊人,眼睛却盯着屏幕不停地工作,连老板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都于心不忍让他回家,他却扎根在位置上,不停说没事。

数不清这一天说了多少个没事了。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头上青筋突突地跳,感觉额头快要炸开,自己闷在厚厚的衣服里,探出颗脑袋,鼻子堵住了,只能靠嘴呼吸,视线渐渐模糊。但他不敢回家,不敢去面对邮箱里的请柬,不敢放任自己独处又胡思乱想。

Lucas终于受不了他虐待自己的贱样子,干脆替他收拾了东西,连拖带拽地把他轰出了办公室,顺便抢了他的电脑,威逼利诱他回家赶紧吃药睡觉。

叶澄红着眼无奈地被迫下班,高烧让全身的关节被乳酸占据,身上痛的难捱,他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热度惊人,视线也已经开始重影,便只能认命地下班。

刚出了办公室半步,Chloe追出来抱了抱他,嘱咐他回家好好休息,他靠在Chloe肩头闷闷地答应,像是小孩子一样任由Chloe拍拍他的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亲爱的。”

“画面不错啊~”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叶澄从Chloe怀中抬头转身,居然是梁斯年。

他知道这位梁总兴许是误会了什么,抬手想要解释,但也许转身的一瞬间太猛,刚要张口,两眼一黑就这么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天黑,叶澄口干舌燥地干咳了一下,被嗓子的疼痛拉扯得头疼,四肢酸胀疼痛,他艰难地挣扎起来,看看四周,确定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公寓或者酒店房间之类的,但是手臂上打着吊针,身上难受得都感受不到这陌生地方的危险。

他四处找着自己的手机,想先确定时间时,梁斯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叶澄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人,想了两秒这个人是谁,因为和前几次见的梁斯年太不一样,眼前人穿着家居服,刘海也放下来,一副柔软的样子,他挣扎着想要起来问好,被梁斯年抢先塞回床上。

“这是我在阿姆斯特丹的公寓,你发高烧在办公室晕倒了,在这里上医院比较困难,我就把你带回来叫了我的私人医生,别担心。”他好像可以看得出叶澄的心声一样,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他的疑惑。

叶澄张张嘴,但口干舌燥嗓子干疼,声音发不出来,梁斯年微笑着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我猜你想道歉和说谢谢,那我心领了。你还是有些烫,今晚就先在这待着吧,我和Ores也说过了,他让你安心休息。”

这家伙该不是会读心术吧,叶澄烧得迷迷糊糊地想着,顺便在心里小声地骂了几句,检验他的表情变化。

梁斯年却只是关切地看着他,看他萌萌看着自己的样子。

看来并不会读心术。。

“要喝水吗,饿吗,我让人煮了粥,要不要起来吃点。”

说起来已经一整天没喝水吃饭了,高烧让体能剧烈消耗,叶澄也放弃拒绝和抵抗,从被子里探出头,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自己要怎么还这份人情。

这什么老乡见老乡的剧情啊,关键这不是一般的老乡是甲方老板啊,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妈蛋,但这个资本家也太善良了吧!

我一定是遇到了假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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