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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1/2)

“尝与顾将军羽游于望京山,祭其母弦月氏……”

——何旭《随军游记》

“孝宗八年,岁至秋末。葬弦月夫人于望京山阳,而奠以文曰:呜呼!夫人生于新月,为家君妾室十一年……身怀六甲流转于行伍......夫人之德,钟郝流芳,夫人之誉,彤营休杨。然天命无德,以蒲苇之情换仳离之人,以致临终拖幼女于飞......”

——顾飞《顾子忠手札·祭弦月夫人》

“......当时之势,新月军伽南,熠军洛北。熠军粮草不足,药物急缺。熠商置假药传入军中,将士多以药致残。金池将领为避战,拒支援......羽孤身行刺新月王,败,被俘。左右欲杀之,佩玉坠,王识其玉,留之......后知新月王乃其母弦月清河父,顾将军曾祖。”

——闻人墨白《武帝四年》

天黑了,侍女将蜡烛点起,摇曳的烛光下,大家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楚时年从小怕黑,他的大殿从来都灯火辉煌,晚上睡觉床头还必须挂上夜明珠。而太后一生简朴,到了晚上只留一盏蜡烛,而且烧到一半必须熄灭留着明天备用,基本上蜡烛熄灭老太后就休息了。

其实蜡烛每月都是定额送过来的,用与不用都是那么多。但老太后是平民出身,经历了宪帝时期的苛政、孝宗、武帝时期与外族连年的征战,她已经习惯了勤俭节约的生活。楚时年知道她的习惯,可没想到即使是来了客人,老太后依旧只点了半根蜡烛。

蜡烛燃着的时候还好,听老太后说顾将军小时候读书很笨,夫子被气走好几个的故事还能跟着干笑几声,蜡烛熄灭以后,他就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了。而且渐渐地,他开始耳鸣,呼吸也急促起来。

可恶,忍住啊!楚时年掐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大腿疼出了眼泪。

“要喝口水吗?”萧良一贯温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下一秒楚时年的手被牵起。

“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不舒服?”萧良皱着眉头问。

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过来,沈鹤松上前扣住楚时年的手腕说:“放松点,我来看看。”

楚时年急忙将手抽出来说:“不、不用了,我喝口水就好。”

沈鹤松轻笑一声问道:“怎么?害羞?我可是你长辈,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沈鹤松以为楚时年是没和女孩子近距离接触过,所以才会不愿意让自己号脉。可其实楚时年草木皆兵,深怕号个脉会被发现自己胆小怕黑的事实。

萧念很嫌弃的说:“平时叫你多练练武,你不乐意,现在身体弱成这个样子,你是要去当选西施吗?”

江心月被萧念的说法逗乐了,也附和道:“亏你还长得英气,我们织锦宫的姑娘和你比,都没有你弱柳扶风。”

老太后解释说:“时年当初落过水,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又大病了一个月,可能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吧。”

与其他人不同,萧良知道他胆小怕黑还要面子,只能替他打圆场,“要不我先扶你回宫休息吧?”

楚时年想答应的,但他知道不乘着今天的机会把自己的困惑问清楚,以后就很难从老太后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了。他攥紧了萧良的手说:“没事,我靠着你就好。”

“啧啧。”江心月一脸坏笑的看着这叔侄俩用胳膊肘捅了捅沈鹤松是,“你看他俩,像不像戴子域和盗栎?”

沈鹤松无奈的敲了敲江心月的脑袋说:“瞎想什么呢。”

“说起来,为什么时年和顾将军长的像呢?”萧良问。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只要把这件事问清楚,楚时年就能安心回去休息了。

“对啊老太后,我们也想知道原因。”沈鹤松也说。

老太后笑了笑,“因为他们都有新月的血统啊。新月人虽然多次入侵我大熠,但不得不说,新月人都很好看的。”老太后夸起孙子来毫不吝啬。但不可否认,不论是顾羽还是楚时年,两个人的五官都有一种锋利的美感。而体现在楚时年身上,就是英气十足。

楚时年懵了,新月血统?他父亲是纯正的熠国皇室血统,母亲是大熠丞相的千金,哪里来的新月血统?

沈鹤松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时梦君?”说起来时梦君还是比较神秘的,人们只知道她执政时的铁腕,以及在冷宫的那段经历,但没人深究过她的出生。难道新月血统来自时梦君?如果是,那当年丞相的叛变就变得合理了……

楚时年靠着萧良,鼻子里都是萧良身上杜蘅香的味道,以前还嘲笑萧良像个娘娘腔,现在发现其实自家小良叔其实是最靠谱的那个。

“可是我母后并不像新月人啊。”楚时年反驳,“我记得她,她很美,但绝对不像新月人!”

老太后解释说:“那是因为梦君的妈妈有一半的新月血统,时年长的随他姥姥了。”

“那顾将军呢?”萧念问,“如果她有新月血统,当初为何能执掌我大熠的兵权?”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江心月说,“灵毓的母亲是当初顾蒙与新月交锋得胜后的战俘。不过可惜,走的很早。”

楚时年被混乱的关系搞的晕头转向,唯一让他放下心来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搞清楚了。

老太后说:“其实你母后临终下诏,将大部分有关顾将军的记载封锁在了皇陵附近的藏经阁,你们想要的答案或许能在那里找到。”

江心月说:“我们打算后天启程去拜访玄天门的一位前辈,他与顾蒙和顾飞是老朋友了,当年的几次战役他也有参与,你们想了解当年战役的细节的话我们刚好缺个马车夫。”

楚时年知道自己出不去,但他的确想了解更多。他看了一眼萧念,让他意外的是,原本以为会非常兴奋的萧念既然抱着刀低下头没反应!

很明显的邀请,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萧良斜瞟了一眼萧念,有一个人可以去。

月色下的一切都不明显,发出邀请的江心月半张脸藏在黑暗里,只能看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沈鹤松原本就被绸带挡着一只眼睛,现在又放下了头发,根本看不出她的态度。

再加上一言不发的萧念和不知所措的楚时年,萧良第一次感觉到做一个决定这么难。

“需要考虑这么久吗?”江心月不耐烦的问。

萧念问:“我们还不知道需要走多久呢?”

“大概,两个月。”沈鹤松算了一下说。

萧念说:“那我可以去。”

沈鹤松和江心月相视一笑,“那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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