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得就像过了一万光年,导师快要窒息的时候,电源,爆了。
段小正气得穿过去了。
“阿元,不要哭,阿元看着我!”郑妃抓住阿元的肩膀,用极其严厉的语气命令他,“你抱着弟弟,从密道出去,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密道尽头是出海口,找到船,随便去哪里,不要再回北齐。永远不要回北齐,记住没有!”
“娘!我要跟娘在一起!”阿元扑在郑妃怀里,差点把段小正给闷死。
段小正使劲地踢了阿元一脚,隔着锦红的绸子,就像是打了个嗝,毫无意义。
“记着你是兰陵郡王高长恭的儿子,记在心里,永远不要和人说。”郑妃扳开阿元的胳膊,“除非有一天,你能比你的父亲更勇敢,除非有一天,你能洗刷你的父亲所蒙受的一切耻辱。你才可以骄傲地告诉天下人,你是兰陵王的儿子。”
“我是兰陵王的儿子!”阿元捏紧了拳头,泪眼里闪烁着火苗。
“保护好弟弟,保护好他。”郑妃把怀里的婴儿交给阿元,心如刀割,“阿寻还太小,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什么都不会知道……”
“阿元会教给她,阿寻一定会记得娘亲,还有爹爹!”阿元抱着婴儿,很吃力。
段小正为自己的体重感到羞愧。不过,美丽的人母说什么,弟弟?段小正是女生。不过,人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段小正对此很满意。
“王妃,小王子他会啼哭吧?”兰草红肿着眼睛提醒郑妃。
阿元的小脸涨得通红,才一小会儿,他已经感觉到重任真的很沉重。
郑妃忧郁地看着两个儿子,对兰草挥了挥手。兰草立即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枣核大小的丸药,凑到婴儿嘴边,用指甲将丸药外壳捏破,将药汁滴入婴儿口中。
“娘,这是什么啊?”阿元好奇的问。
“在你出海之前,阿寻会睡上好一会儿,在路上他就不会哭闹了。”郑妃轻轻地拍了拍锦被。
安眠药。
段小正抓紧时间又看了郑妃一眼,她与这位美丽而伟大的母亲的缘分就到这里了,段小正居然有些难过。一秒钟之后,段小正睡着了。
是日,北齐兰陵郡王高长恭受赐毒酒,死。时年三十三岁。
同日,郑妃,殉。时年三十岁。
兰陵郡王府,付之一炬。
海上的渔舟人家在多年后仍然记得那时看到的冲天火光,烧了三天三夜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