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笑好看呢,还是这样好看?”韩毓赤/裸着身子站在池水中央,歪着脑袋看着池中迷糊的倒影,拇指和食指捏住脸颊两侧的软肉往上一提,带动着嘴角上扬。
宴会还在筹办中,温昕应该正在和老朋友聊天。那里的人,除了应龙和白泽她一概不认识,坐在那儿也是煞风景,索性找了一个理由出来。
意外的是温昕之前破事还挺多,这也不让人进那也不让人进,光这个华清池就只能她一个人来洗澡,没有她的允许就连怀柔也不让进,说好了的正妃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感觉她好像很早之前就见过我一样…”韩毓摸摸自己不带表情的脸,自己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摇摇头,想甩开这些恼人的思绪,无论现在的温昕是谁,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己的感情应该很明确了才对,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而且早些时间落在手腕上的猩红液体逐渐开始起效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霸道的力量在血管里流动,毫不留情的凌虐着这具身体剩余的血液。
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淡淡的月光洒在这碧玉为底的华清池内,池水温柔的把她包裹起来,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眨眼的功夫再次没入水中。
温昕在韩毓离开不久也出来了,只不过来之前在怀柔的再三劝导下先去屋里换了件干净衣服,素白的长裙,袖口用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锦缎裹胸,再朴素不过了,不知道那个呆子见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移步到华清池,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女正抱着换洗衣物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过殿下。”
小侍女抱着东西不好作揖,只能红着脸糊弄过去。
“衣服给我就行,你先去忙吧。”
温昕接下她手里的衣服,象征性的一笑就转身消失在了门内,只留下小侍女一人还在门口发愣。
她对国君所有的印象全是来自于宫殿里年长的侍女茶余饭后的笑谈,想都不敢想自己短暂的寿命中竟然能亲眼看到她回来。
温昕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心之所想,抱着衣服就来到了与华清池交接的房间中,华灯初上,池水皱微仅靠月光照明,她轻轻掀开珠帘只见一摸倩影停留在水中,片刻消失不见。
她放下珠帘,似有疑虑的抚摸着衣物最上方的靛蓝色护额,正中央的和田玉还有一道裂痕,但仍未被主人丢弃,反而一留就留到现在。微不可闻的叹息后,她不再犹豫,径直走到池边在一堆旧衣服处停下。
湖面渐渐泛起涟漪,几个气泡从水底缓缓生出,紧接着就是一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韩毓笑嘻嘻的仰头看向温昕。
“你怎么来了?”
温昕把毛巾披在她头上,自习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水珠,“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喊你过去。”
韩毓眼神躲闪,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人很多吗?”
温昕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今天来的都是几位忠心的旧部,人数并不多。”
粗糙的毛巾刮在皮肤上有点痒,韩毓抬起下巴很享受温昕的抚摸,
“…那我必须要去吗?”
“要是不喜欢,不去也行,反正也是喝茶吃酒闲聊到天亮。”
“那太好了!”韩毓从池中站起来,视线与温昕齐平,环住她的脖子,鼻尖相撞,气息纠缠在一起,“你这身衣服真好看,那句话怎么说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原来早发现了,还自己白担心一场,温昕嘴角漾起一丝浅浅笑容,顺着她背后曼妙的曲线缓缓下滑,环住她的腰,轻啄朱唇。
“你敢说没有亵玩过?”
这句话可就暧昧了,韩毓红了脸,尴尬的轻咳一声,眼神四处乱飘想耍赖糊弄过去。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以为你穿了情/趣衣服,铁了心要把我吃干抹净,害得我都没敢出来,猫在水底实在憋不出了才露头。”她痴痴一笑,“不过没想到,想我正值大好年华,就这样光溜溜站在你面前你都不动心。”
我到底是个什么洪水猛兽啊?温昕无奈的想,她虽然嘴上没问,但心中肯定发现了自己与原先不同,陡然减少的亲近也是因此,不过一旦对她温柔些又变回了原来无赖的模样,自己不该太急的。
她扯来一条干净衣服披在她上半身,一字一顿的说,“你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你会履行承诺。”
又是那条不平等条约,韩毓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干嘛挖一个坑给自己跳!
韩毓抓住她的手腕,尴尬的转过头与她商量,“那个…不挣扎是不是太没情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