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内的光斑干扰了他,他干脆得闭上了眼,以声辩位。
那攻击他的人一击未得便知趣得后退,可诡异的直觉让他并未觉得对方已放弃,身体的四周都隐隐有空气流动,有肢体忽得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猛得勒住了他的脖子。
正要以手肘反击背后的肖小,空气流动又起,那先前似要致他于死地的手臂毫不眷恋得舍他而去。
睁眼,他看到了一被光斑所模糊的人影。
最惊悚不过于一开始的未知被揭晓。
先前的空气流动并非攻击者正绕着他跑动,或是风在流动,而是此人一直像游蛇似得半贴在他身上正伺机。
因惊愕,他僵直了下,那攻击者趁此机会一扑而上,将针-剂扎入了他的静脉。
晕眩来的太过迅猛,在陷入黑暗之前,他总算看清了这不依不饶体术又很是恐怖的人到底是谁,墨绿色的头发配着那精致到像是基因调整过的娃娃脸,99号?
99号不是以大力出奇迹扬名的吗?正想质疑,他张了张口,却已无力说出半个字。
拖着嘉宾走到了林地更深处,玄思雀跃得摁下了便携安全舱的手工启动键,见那双层球体将嘉宾包了个严实,她舔了舔唇,期待着下一个嘉宾能和她多玩一会儿。
营地内的选手们尚不知晓他们的“nc”已被抓走,他们还围在简陋的篝火前,商量着今夜该怎么守夜,又如何防范猎杀者。
这些简单的问题无需多费口舌,很快他们便制定出了详密的轮班制。
因营地是绝对安全区,他们还将营地木牌大改造型,只余下了半截“聚集地”,绝对安全区的相关内容被塞到了废弃的补给包外壳中。
这样以来,只要有从未进入过营地的猎杀者上门,兴许他们就能利用消息不对等的便利,反杀一波。
可这样的安排,对于一个足有上百人的营地来说仍旧不够,除逃脱天灾之外一直苟在营地,人是安全了,可积分却是不会从天而降。
有舍才会有得,先前提出了严谨轮班制的选手眼神飘忽不定,在众人沉默之际,再度提议。
“我相信我们的营地实力在水平线之上,之前我在营地的外围看到了嘉宾,我想各位都应当仔细看过规则。在这里并不是每个营地都会有嘉宾的,嘉宾统共就那么几十位,想来只有位处重要的营地才会有。有嘉宾,这是我们的优势,如果不利用,可想而知,我们错失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积分。”
这选手说得很有条例,有人自然意动,这人追击似得又排布出了他们要是有犹大,“使用”嘉宾会有何等好处。
整个营地都对这提议有些认同,可问题来了,谁去做犹大?
一两个去钓鱼,恐撒网不够,多放几个,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选为犹大。
转眼间,营地内的气氛凝滞,好似下一秒群体级的冲突就要在营地里上演。
没人想莫名其妙被推出营地,毕竟有谁能保证猎杀者见到你并没有直接“送”你出局,而是真抓你做犹大?
有人为了口中的群体利益嚷嚷着为了集体个人算什么,就有人愤怒反讽他们算什么集体,只懂得卖自己人的算什么集体?
一时之间,为了到底谁去做犹大,营地内的各选手已为此开始了互相撕扯。
趁乱,有排位最高的几人直接点名了这里排位倒数的几人,只说本次比赛不能开杀戒,但规则可没说禁止他们赤手空拳斗殴。
不想被群体压着管教,就自己去找猎杀者,哪怕做不了犹大,有人见着了陌生人带口风回来,他们也能得到一天的口粮。
不去那就挨打,顺便饿上一天。
面对特设出的“敌人”,又有高排位选手的要挟,一众未被“选上”的选手展现了先前比赛中未曾展示过的决断与冷酷。
他们眼看着那几位“预定”犹大被强行夺取武器赶出营地,也并觉这走向如何荒谬,个个只忙着自己的事。
在营地外的巨木上围观了这场闹剧的玄思只觉上天赏她饭吃,她悄无声息得跟着那几个颓丧到低头驼背的选手,一路来到了一条河流边。
这几个选手被扒光了物资这才被赶出来,如今可真能说是一清二白,要武器没有,要命一条。
“我们完了,哪儿来的猎杀者会养我们这几个闲人犹大?要不是这场比赛只能用麻醉,恐怕猎杀者给我一枚子弹都会嫌浪费。”其一修剪了金色妹妹头的少女哭丧着脸,整个人都要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