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怎么了？”黎王后听着这兄妹俩打哑谜似的，只觉得一头雾水。她依稀记得颜蔚养了一只宠物，可现下连颜蔚都不见了，还管宠物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顾珝的视线在眼前三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有件更重要的事，需得先让父王母后知晓。”

顾珝顿了顿，像是在给三人准备的时间。黎王后疑惑地与黎王对视一眼，顾瑈放在桌上的手猝然一抖，大概已经猜到了顾珝要说什么。

“刚刚逃走的华茗公主，是假的。”没有任何铺垫，顾珝直截了当给出了结论，就像一声惊雷，炸的黎王和王后齐齐变了脸色。

一股寒意从顾瑈的心头蔓延至全身。就像是站在悬崖边观望时猛然被人死死拽住脚，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坠入了崖底。

能坦白告诉黎王和黎王后，想必顾珝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了。

顾瑈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飞了无数只苍蝇。不知顾珝说了句什么，门便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顾瑈木木地抬起头，看清那两人模样的一瞬，散乱在脑海各处的片段迅速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伴着顾珝的解释，清晰分明呈现在她眼前。

“这是华茗公主的乳母和贴身侍女。大约半个月之前，有人在平城外一处荒林里发现了她们，被我派去调查线索的人发现，便带回了宫。有宫牌和印信为证。”顾珝轻扬下巴，示意两人把东西拿出来。

“华茗公主入宫的前一天，我便听说卫国的车队在华容道遇上了些麻烦，整个车队都很有可能被调了包。”顾珝看了顾瑈一眼，“当时我不敢确定消息的真假，便没有声张。不过暗地里派了人去容林道调查。之后在阿瑈殿里试探了一次，那位假公主倒是半点不见慌乱。要不是凑巧遇到虎口脱险的二位，我险些就要信以为真。”

黎王对着烛火将送上的印信和宫牌反复检查了一遍，眉头便沉了下去，面上带着些只有上朝时才摆出来的威严：“那这些日子在宫里的，就是假的了？她是什么人？真正的华茗公主，又在何处？”

“她的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只是能从我殿里这么多禁军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想必功夫了得，多半，是有人专门培养出的刺客。至于真的华茗公主，已经在平城找到了，正在来王宫的路上。”顾珝迟疑了一下，从袖口掏出一个令牌，顾瑈乍一看觉得眼熟，恍然想起这是顾珝曾拿来质问颜蔚的牌子。

“之前，我从她的寝殿的花丛里发现了这块令牌，当时尚不敢确定究竟为谁所有。如今……还请父王定夺。”顾珝面沉如水，把令牌交到黎王手里，顾瑈瞄了一眼，那令牌上端正的刻着一个“越”字。

黎王的脸顿时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