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坑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今天运气真好,赶路还能捡到两个饵。”
“刚听动静不小。”
“要是活饵就有些麻烦。”
“管他呢,先拉上来看看,要是人活着就把他关进地牢里洗尸做苦力,要是死了就做饵。”
梁越顿时心中一惊,对着君宿道:“你还能不能打?”
君宿正要说话时,唇角又溢出鲜血,梁越吓得赶紧拿袖子给他擦血,“你还是别说话了,只希望揽风能早点过来支援。”
土匪们将梁越和君宿拉出来,吐了口吐沫,“这两个怎么比乞丐穿的还破,老子都不想碰他们。”
另一个土匪咦了声,“这个好像受了伤。”
“受伤才好呢,不会折腾。”
梁越:“......”
随后梁越和君宿便被他们带到山路边的土匪领头那里。
“刚捞上来的?后面还有口空棺材,绑了扔里面。”独眼坐在马上眼皮都没抬一下,便吩咐着手下的人。
梁越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前半辈子全用光了?怎么到哪都是灾?他本来就差两刻钟到梁城,得,这又要被掳进土匪窝。
“大哥,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梁越冒着被背后土匪刺伤的风险,向前方领头土匪独眼喊道。
独眼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驾着马转过身解下腰间的水壶呼呼喝了几大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梁越:“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好好珍惜自己人生最后的日子吧。”
众人一片哄笑。
君宿微磕的双眸泛着冷光,梁越怕君宿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背着君宿的手臂连忙紧了紧,示意他稍安勿动,梁越一直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装孙子谁不会。
“大哥咱们都是讨生活的,我自愿把所有银钱都交给您,而且我们两个一个伤一个残,去了你们那还要浪费你们家大米,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梁越没指望这帮土匪会放了他,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揽风发现他没有回梁城定会顺着痕迹追他们到这里。
独眼砸吧了两下嘴,眼光透露着贪婪,“金子和人我都要,再说金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它有什么用,还是你们的身体值钱。”
“那你抓我们到底想做什么?”梁越试探着询问。
独眼森然一笑,“当然是换命啊。”
随后这群土匪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君宿和梁越扔进棺材里,继续赶路。
这群响马不像是一般的响马,有组织有纪律,除了刚刚见面时与独眼交谈几句便没人再话痨,就算交谈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土匪们刀剑隐于口袋,伪装成集体迁坟村民的模样护着二十口棺材。
梁越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呼救恐怕脖子和脑袋就会立刻搬家,还不如储蓄力量趁机逃跑。
厚厚的棺椁内照不进阳光,梁越在黑暗中感受到君宿那虚弱的呼吸声。
“君宿你伤势怎么样?”虽然这种狭窄空间你上我下的情况里,很容易生出旖旎暧昧的氛围,但他和君宿的情况却十分糟糕,一点着火的念头都没有,梁越心中满是担忧,他总觉得面具男的那一掌,对于重伤下的君宿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夜色寂静月色蒙蒙,独眼他们刚一进山,就被山下许多放哨的山匪蜂拥围住。
“四当家的运气不错啊,竟然找来那么多饵!”
“哎呀,我就说想要跟着狗蛋下山,结果没轮上,便宜你们几个兄弟了!”
“快去禀报寨主,说四当家的带回来十几个饵,等下一并送走!”
“....”
众人七嘴八舌兴致极高,基本上都是滔滔不绝的恭维声。
梁越竖起耳朵把他们的话听得七七八八,他们说的饵应该是棺材里的死人,可他们要死人做什么?
“四当家的,这两个活饵怎么处置?”独眼身后的小跟班李二向着他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