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艾登,薛恺以为对方要说什么,但那个男人眼里的悲怆感,深深刺痛了他。
就那么和艾登对望着,薛恺刚想张口说什么,艾登却忽的凑上来一把按住他后脑凶狠地凑上他的唇吸吻了一下。
几乎要将薛恺的嘴唇咬裂,艾登短促一吻后,又望向身后的警局大门,声音异常低沉:“进去吧,还有监控要看。”
言毕,没再看薛恺,艾登重新往警局而去。
下颌和唇部还因为艾登先前的撞击感到钝痛,薛恺愕然地望着艾登背影,对于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大脑俨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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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条线上的地铁末班车从来冷清,而那个女人又像个机器般每晚都相当准时。
铁轨线旁站台上交杂的白光和黄光让他莫名有种舒适的感觉,而那种从远处偷窥的秘密感又让他倍加安心——就仿佛这时间和空间只属于他和那个女人。
对方在小小迈着步,身影一点点出现在站台上。
他谨慎地望了眼站台上的监控探头,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的神让他想像对方那样追求每个现场的完美——就算他不能达到神的标准,但他也想像神一样完成他的任务。
而隐形,是神教给他的第一课。
啊,他的任务。
神圣而庄严的任务。
神对他还不够自信,但是他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可以证明给他的神看。
他……万能的神。
耳畔传来一阵犬吠。
他看着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牵着两只狗,面露微笑地逗弄着它们,耐心地等着末班车。
犬类,是冥界的信使。
这便是神给他的指示。
该出手了么?不,还没到时机。
视野中,女人牵着狗走到了监控探头下。
他忽的感到一阵兴奋,一阵狂野到自己几乎无法克制的兴奋。
——等了太久了。
那么,就在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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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廖哲修和叶承终于从警局出来时俨然有些筋疲力尽——下午,两人积极参与到了调查监控录像的活动中,虽然追踪到送饭小哥,发现对方运餐的餐箱半途被调了包,也拍到了嫌疑人的背影,但仍然没有确定性的证据,唯一可以证明的便是送2号生殖器的男人和送1号生殖器的人都是同一个——都是个身材高瘦膝盖有问题的家伙。
好不容易从厕所出来的詹妮弗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人吸尽了所有精力,一滩烂泥般几乎瘫在佩妮身侧,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坚持回了检测中心,尝试在送去的所有菜品中找寻凶手可能留下的任何一点线索。
在叶承和廖哲修抵达地铁站时,薛恺那边便得到答案——检测中心一如既往地没有线索。
挫败的情绪席卷而来,叶承站在站台黄线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墙壁上五颜六色的广告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注意到叶承表情,廖哲修道:“放宽心,警局那边有他们的调查线,我们有我们自己的。”
叶承看了眼廖哲修,感觉有些头疼:“我们的线索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就算花汀酒吧的教会书籍好像打了擦边球,但是实际上没有任何确定性的结论。”
“其实,我是在想另一条线。”廖哲修视线从叶承身上移开,听到深邃的地铁道尽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地铁声。
“哦?什么?”
“你记不记得薛警探提过一条线索。他说他们在案件分析时发现陶青和2号受害人的家属里都有躁郁症患者。”指了指自己,廖哲修耸肩,“这是躁郁症患者本人。”
转头望向廖哲修,叶承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2号受害人的尸体出现的时候,我被凶手——现在先假设是凶手,用药迷昏。”廖哲修双手抱胸,“当时我神智不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种感觉很熟悉。”
皱眉,叶承不解:“熟悉?什么意思?”
“没法解释,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廖哲修想尽量让叶承明白,“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什么直觉?”叶承困惑,“你是指什么熟悉?被药昏的感觉?还是——”说到这儿,叶承忽的意识到了什么,“等下……”
明白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廖哲修苦笑:“你记得当时我在梅克斯的时候被他们药昏过么?”
点了点头,叶承眉梢重新隆起:“是啊,我当时还挺好奇是什么药后劲儿那么大。”
微笑,廖哲修耸肩:“怎么样,有兴趣去查查他们当时的用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