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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宜仙尊(1/2)

如果说有的人他与生就俱有压迫性的话,那么重羲山晤朝门的弟子就相当深受其害。

虽说他们的掌门大人远在灵曜殿管辖各大仙门的大小琐事,但那位深居重羲后山幽林台的长宜仙尊,灵渊长老比掌门还恐怖。

长老几乎从不下山,可晤朝门和各大门派的风吹草动,他几乎都了如指掌,这次魔界妖人突然夜袭,第一个遭受荼毒的就是地处人魔结界的重羲山,众弟子半年前在诛魔之战上见识过,魔界的人手法多么恶毒,一般都是宁躲不愿惹,可他们还大有攻上山的架势。

眼见魔族部队逼近晤朝门,诸位弟子才一咬牙决定去后山禀告长老,还没等走几步,

忽闻空中传来一声冷冽的嘲讽:“这扶羲山的一草一木可都是我严莫宁的灵力灌养的灵木,岂是诸君说毁就能毁的?”

循声而去,一白衣胜雪,身形高挑的男子与一只浑身通透莹白,眉心有一抹朱红的灵鹿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出现。

严莫宁立于晤朝正门前,那是从山脚到晤朝门千层台阶的尽头。

那是来此处的必经之路,严莫宁居高临下的望着准备偷袭正在半路爬着台阶的魔界众人…

没错…浩浩荡荡的魔界众人…在这条布满结界的道路上,好像已经看到了战争的结局………

严莫宁皱眉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不满的歪过头和灵鹿低语,顺手摸了一下它的鹿角。

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却宛如谪仙一般的灵气,白鹿的眼眸在月光下仿佛闪烁着光芒,而白鹿的主人更是与月光合二为一,好像马上就要随这月光回到天上一样………

历练稍多的几位师兄,强装镇定的走向严莫宁,正欲中气十足的状告魔界妖人的恶行,却被严莫宁抬手打断。

严莫宁微微颔首,依旧用那个波澜不惊的语调说:“行了,我都知道了,打到门口才慌慌张张,能成什么气候?”不耐烦的暼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众弟子。

长宜仙尊继续说:“我早知道这有诈,这么弱的结界都上不来,不过是楼骁放出来试探虚实的探子罢了。”

“魔界妖人果然可恶!”众人同仇敌忾。

接着严莫宁用传音术向半山腰的各位“探子”说:“诸君请回吧,莫要做多余的事,否则我决计不放过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对了,代我问你们魔君大人安。”

山下的“探子”突然传来一阵躁动,严莫宁有些觉得奇怪,于是便稍运灵力听山下的动静。

不听不知道,原来魔君在三日前已身陨,半年前以严莫宁为主力的重羲山和上官璟为主的北阙宫重伤魔君楼骁。

两败俱伤的情况下魔界承诺井水不犯河水,仙门世家也承诺不主动进攻魔界。

严莫宁习惯性的用手顺着白鹿头上的毛再摸摸鹿角上像一串银链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白鹿随即跟上。

“楼骁跟他差得太远了。”严莫宁不以为意。

白鹿在路上晃了晃脑袋,说“楼骁已死,下任魔君应该也快来了。”

严莫宁若有所思的点头表示同意,他问“现在是什么年了?”

白鹿言简意赅:“万历己亥年。”

严莫宁一脸认真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着:“嗯,说了我也不知道。”又顺了顺白鹿脖颈。

白鹿无语的放任他的魔爪横行,“再摸就秃头了,你真的放心让你的那些弟子对付魔族的人?我怎么看着一个个颤颤巍巍的…”

严莫宁微笑的望着它:“颤颤巍巍那是形容老人的,你这么说我们重羲山的人,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白鹿尴尬的圆着说辞:“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既然身为天下前十甲的宗师,这样怕是要落人口舌。”

白鹿见他不说话,忙转移话题:“严宗师,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严莫宁这次是真的笑了:“我说,可以不要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吗?还有,我哪里是不想帮,我灵力用的不熟练,千变也不听我使唤。”

………………

白鹿不禁由衷腹诽:装,接着装,是谁一剑刺得楼骁半身不遂拖五年还死了的?这人就不会害臊的吗?

严莫宁好像知道它在想什么似的,轻笑一声,一人一鹿在如水般的月光下走着,不一会儿一方别院映入眼帘,严莫宁笑道:“到了,幽林台。”

严泽是一个优秀的三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不和女生拉小手,刚付了新房的首付装修好入住的第一天,严泽就差泪流满面的抱着枕头哭了。

严泽激动了一天,却和往常一样早早关灯睡觉,不知睡了多久,窗外洒进一抹月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脸上,随即乌云散尽满月清明,月光将严泽全身笼罩着,严泽突然觉得身体很软好像在往下掉,但是又熟睡了过去。

严泽一觉睡到自然醒,觉得身心舒畅无比,想伸个懒腰,眼睛刚眯开一条缝,缓了一秒后,登时睡意全无。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正对床的是镂空的窗台,从缝隙中望去,当真是亭台轩榭,雕栏玉砌,苍苍云松,落落绮空。

严泽一醒便引旁边的人围过来,只见一青年男子头束马尾身着绫罗绸缎,腰上还有色泽通透的玉佩,二话不说坐在床边神色焦急的望着他:“宁儿,你没事吧?”

严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桃花眼,鼻翼处还有一颗细小得好看的美人痣的男人,的确十分养眼,但是配上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很…………哎,一言难尽。

…有钱…啊不是,这哪儿啊这…宁儿是什么东西好可怕,我想吐,是不是因为我认床…

严泽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了点头,另一个人上前说道:“上官宫主,你可以不要这样抓着严宗师的手吗?你看把莫宁吓的,脸色这么难看。”

莫宁…严宗师…嗯,严莫宁?

那位上官宫主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的反击:“贺掌门,宁儿这事我还没问你,你倒先说我吓他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贺远业正色道:“上官宫主,此事并非我等预料之中,我也是远在灵曜殿…”

上官璟不耐烦的打断他:“别拿灵曜殿压我,你以为你是帝君么?”

贺远业笑道:“自然不可能是,先别急着叙旧,看看莫宁怎么样了。”

上官璟没搭理他,这会儿轮到严泽难受了,他总觉得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公然说出:“你们是谁?我在哪儿”这种话实在…太尴尬了,于是他灵机一动。

“我看不见,我也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严泽演技上线,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看不见也听不到怎么知道他们在说话!

失误,失误,但是还是要继续装下去,上官璟终于放开了严莫宁的手,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不可置信的说:“莫宁,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回北阙宫给你带最好的草药,最好的医师。”

贺远业笑道:“上官宫主果然尽心尽力。”

严莫宁感觉不太对,于是找了个借口把人全请出去,连推带拉的把上官璟送了出去,只剩下严莫宁一个人在房里踱步,走到一面铜镜前,他终于愣了……

这这…这身段,这脸型,这皮肤,这高傲的眼神,完全像是按比例分配的一样,在这样的身体里,想不要形象都难,难怪电视里那些宗师都端着一副架势,是我,我也端啊!

严莫宁难以置信捏了捏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他赶紧放过自己的脸,这个动作配这个脸真是暴殄天物。

严莫宁浑浑噩噩的走到院子里,眼前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的打着朵儿的。

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深林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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