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母亲担惊受怕得不行。”白霏拉着他纤细袖长的手,嘘寒问暖。
那日儿子脸上全是血,右边脸颊还被烧伤了,当时情况危机,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恐怕他们已经命丧黄泉了。
白霏对巴戟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是孩儿的不是让母亲担心了。”白苏主动握住她轻声熨帖。
目光之处落在白霏身后站着的钟扬身上。
发觉到他的视线,钟扬朝他莞尔颔首。
白苏与他交换眼神后便松开白霏的手,白霏这才擦了擦快溢出来的眼泪,拉着白苏进屋,又让下人备茶。
三人坐落,白霏这才介绍身边的钟扬,“苏儿,这位是钟扬,钟大人,他与你一样都是替王爷办事。”
白苏冲他点了点头。
钟扬立马受宠若惊,笑容灿烂的说:“白大人与卑职不同,白大人深受王爷器重。”
他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单看巴戟对他的重视,就知道白苏在巴戟心中的分量,在夏纳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巴戟。
白霏一听自己喜欢的人叫儿子大人,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亏欠感,甚至觉得自己愧对钟扬。
想到这儿,她板着脸肃穆道:“叫什么大人,往后你同我一样叫苏儿。”
钟扬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这等于将自己的身份公开,他又开心又心疼,同样明白她心里想得什么,但当着对方儿子的面又不好明显的安慰,只能动动手指头,碰碰她略显粗糙的手背。
白霏垂下眼帘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白苏突然道:“母亲孩儿晓得,以后你跟钟叔好好过日子。”
钟扬年纪不大,三十五六,与他母亲年纪相当,之前还叫的钟大哥,现在却得叫叔叔,白苏还有些不太习惯。
同样的钟扬也不习惯,自己从大哥一下子升级成叔叔,但转念一想,这是不是意味着白苏接受他的意思?
如此想来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三人聊了会儿,白霏从白苏进门就留意到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想到儿子右脸颊遭受到的伤,白霏就一阵痛心疾首,恨不得替儿子毁容。
白苏洞察到她的视线,那道视线中包含了许多,或自责,或疼惜……
白苏主动将手搭在她手背上,柔声说:“母亲孩儿脸上的伤已经快痊愈了,你无须自责。”
“当真!”白霏转悲为喜,当即抓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期盼。
白苏迎着她枯苗望雨的视线轻轻地点下头。
“真是太好了,我儿还能如之前一样,这样母亲也就少了份遗憾。”白霏眼中含着泪花。
钟扬与白苏各自拍拍她的手。
一夜就这么过去,白苏清早起来,闻到阵阵清香,便拦住一路过的丫鬟,问:“谁在做饭?”
“回少爷的话是钟大人在做早膳。”丫头老老实实回答,不敢抬头瞄白苏,白苏心思没在她身上,挥挥手让人离开,自己独自去厨房。
屋内,往常做饭的两厨子见到白苏就要跪拜,白苏朝他摆了摆手,让他们先下去,自个轻手轻脚走进屋。
厨房颇大,时蔬齐全,这些东西有一半是巴戟吩咐人送来的。
钟扬穿着一身黑色的麻衣,他背对门,以为是厨子回来了,头也不回的说:“你们先出去,我来做就好,夫人这几天胃口不好,我特意准备了酸梅汤。”
话落没听见回应,钟扬不得不警惕起来,直到属于少年青涩的嗓音响起,钟扬才卸下紧绷的身子。
连日来特别营内大伙儿都悄悄传叛徒的事,他知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在肖将军的侦查下,万南的协助下,他们终于将那名叛徒找了出来。但他总觉得叛徒不止一个,营里还是不够安全。
为了白霏的安全着想,他想求王爷帮忙,希望王爷能看在白霏是白苏母亲的份上照顾一二。
没听见回答,白苏又问了遍:“钟叔,没想到你也会庖厨之术。”
“只会些皮毛,并且味道不太好。”钟扬转身说:“若不嫌弃,这里有些小菜,苏大、苏儿可以尝尝。”
“好啊,苏儿多谢钟叔了。”
白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好,他面上笑眯眯说:“挺好吃的,你做的酸梅汤味道也很香。”
话到这儿,他又突然问:“不知母亲醒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