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肖努力抬眼，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顿时忘记了哭嚎，眼中怒气冲天，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孟、成、鸣！”

“叫你爸爸做什么，张前队长现在似乎混得不错啊，抱美女大腿呢？”孟成鸣踩着人的头似乎不见收力，无论张肖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他口中一连骂了十几句脏话，都不带喘气的。

乔素深叹了口气，感激地看着孟成鸣道：“让孟队看笑话了，这种人拿钱打发了就好。”说着乔素似要从包里掏钱，张肖的吊三角眼瞬间亮了起来，但却被孟成鸣截住了。

“这种人给了钱反而更会赖上你，我叫人打电话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吧。”

张肖一听报警，立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又是怒骂又是求饶，这幅样子肮脏可悲，像是泥沼里爬出来的垃圾。

“孟叔，打完了。”人群里走出来位灼灼夺目的小少年，正是顾晗，他扬了扬手机，礼貌地对大小乔道：“前辈好！”

“这是？”乔素正巧撞见那双清澈如潭的双眼，一时心神微晃，她可不记得圣朝战队有过这样明媚的少年。

余丘笑嘻嘻地寄过来，揽着顾晗的肩道：“我们青训营刚收的小孩，顾晗。”

乔素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说几句话，警笛声就由远及近响了起来，做完笔录后，在肖寒的犀利言辞下，张肖以敲诈勒索罪被拘留了。

再出来，天已经彻底黑透了，街边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车水马龙的道路上鸣笛四起，顾晗带了顶帽子遮住纷纷扬扬的雪花，临时跟孟成鸣他们道了别。

理由是，回家跟父母商量去俱乐部的事。

但实际上，顾晗却乘了辆计程车，往全市最大的一家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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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在吗？”顾晗在一间医生休息室前敲了敲门，门虚掩着，他便推开一条缝探了个头进去，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后，才迈步往里走。

顾琛正坐在桌后做笔记，忙得眼皮都没掀一下：“怎么样，被孟成鸣看上没？”

顾晗听到这话表情扭曲了一下，总觉得似乎不太对劲，但很快他就压下了自己奇怪的感觉，窝在一旁的沙发里抱着玩偶小熊，声音欢快：“看上了！哥哥你简直太灵了，你怎么知道只要我出现在他身边，他就一定会发现我并把我带去俱乐部？”

顾琛鼻尖顿了顿，雪白的纸页上熏染出一圈墨汁，他放下笔揉了揉额头，看起来似乎不太想提这件事：“吃饭没？”

“没有，本来是想蹭个饭再过来的，但路上发生了点事。”见顾琛拿起手机，顾晗立即道：“哥哥，我要吃炸鸡腿！”

顾琛目光沉了沉，下单了一些清淡的菜品：“你不能吃油炸的，要是我发现一次，我答应你的事就延后一个月。”

顾晗憋了憋嘴，窝进沙发里：“知道啦知道啦，不吃就是了。”

过了一会，见顾琛又拿起笔刷刷写着病历，顾晗看似不经意道：“哥哥，等一个月后你去俱乐部帮我签个字吧，那个合同最低时间就是五年，五年内，如果我替圣朝拿到冠军......”

顾晗未说完的话，掩在了黑暗里，像是微弱的烛光，期盼着那微乎其微的期望，能照亮漫漫的荆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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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结束后，圣朝俱乐部也慢慢开始热闹起来，选手们、青训生们各自带着家乡特产分发给大家，原本冷清的走廊也有了人声，训练室里也能看到选手们备战、青训生们联系的背影。

顾晗从余丘那听说了上次大小乔那件事，张肖原本是风雷战队队长，风雷战队以前的威望足以和现在是弑神战队比肩，但却很不幸出了张肖这位队长，导致战队的风气一落千丈，跟着一落千丈的是，战队在联盟里的排名。

说起来，乔素还是在没出道的时候跟张肖交往的，所以很多媒体记者觉得乔素之所以能一帆风顺地坐上锦绣队长的位置，少不了张肖的支持，但实际如何，眼明的人自然清楚。

张肖因为违规竞赛、挑拨其他战队内部关系、作弊取胜、陷害大神级选手等种种恶劣原因，被联盟甚至是被全电竞终身禁赛，张肖此事一出，连带着风雷战队和乔素都备受影响，也是在这个时候，乔素成为了锦绣的队长。

但对于张肖和孟成鸣之间的纠葛，余丘却忌讳莫深，只说了一件事：“那段黑暗时期，许多大神选手都是被张肖给使坏弄下台的。”

顾晗走进青训营训练室，就见原本教练给自己安排的位置上大摇大摆地坐了一个人，见他走到旁边眼皮都不抬一下，完全没有起来的打算。

这位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旁边围了许多孩子，也都差不多这个年纪，几乎是说好的一样无视顾晗。

“控他控他！九点钟有人，快跑！”一行人斗志昂扬，看屏幕，就见那位霸占他座位的少年正操纵着魔法师在打jjc，这似乎是一场5V5的团战。

华丽绚烂的特效下，魔法师骑着扫帚快速穿梭，零零寥寥的星光散开，划下一道金炫的虹芒。这位少年将魔法师玩得及其绚丽，几乎是在演绎一场舞台特效剧，光注重场面反而忽视了效果，这使魔法师的技能虽然看起来狂霸帅叼，但伤害却并没有所显示的那么爆炸。

结局当然是，失败。

“对面太奸诈了，躲在草丛里搞偷袭！还把房子弄垮照成全体伤害，可恶！正面单挑我一定能赢！”少年在众目睽睽下输了比赛，气得小脸发红，狠狠一砸键盘，胸口尚在剧烈起伏。

顾晗皱了皱眉，道：“自己技不如人，傻乎乎往人刀尖上撞，蠢成这样真是没救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拾东西回去不要在这里浪费青春了。”

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了众人的附和吹捧中，对比起来显得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