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人类吗？”爱丽丝嗅嗅，“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你要尝尝看我到底是不是人类吗？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这样的话在素食者眼里算冒犯了吧。克瑞斯止住到嘴边的话。

“我也不知道。人类必须有味道吗？”

爱丽丝笑出声，会问出这样的人类就很有趣了。更有趣的是她对他自然而然的亲切感，相信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毕竟向来不待见人类的罗莉莎都还留在这里认真听克瑞斯说话。

爱德华能听见爱丽丝的心声，对此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他有个猜测又觉得那猜测荒谬。他曾经帮卡莱尔清理过仓库，偶然看见一幅画，虽然被放在仓库里但是保存的很好，画像上的人和眼前人有九分像，不过画像中的人很明显是吸血鬼——拥有着捕食者的血红眼睛。

爱德华视线扫过克瑞斯，他比画像上的人更年轻，而且是人类……爱德华一顿，他忽视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听不见他的心声。

“卡莱尔……”

卡莱尔转过头，和他的养子对视上，他从他眼中看到迷茫。

“如果你想知道我和他的故事的话，我会讲给你听的。”爱德华听见卡莱尔的心声。

另一边，克瑞斯正往爱丽丝拿过来的《怪人》一书上签名，这本书是他的早期作品之一，文笔尚还稚嫩，销量远不及后期几本高。里面讲了一个亦正亦邪的怪物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竭力寻找自身存在意义的故事，这是他少有的一本完的书。结尾，怪物还是没有找寻到答案，但在找寻过程中他得到了人类的情感，并因此决定留在人类社会，可最终出于某些原因他还是选择了回他出来的地方，从“怪人”变回了“怪物”。当然，这是他所认为的结局，读者们看到的是一个开放式结局——“怪人”藏在麦田中，听见他的人类朋友呼唤他的名字，这时候有两条路摆在他面前，他抬头看向天空，惊飞的鸟掠过他的天空。

“怪人最后变回了怪物对吗？”爱德华最喜欢的也是这本，他曾和爱丽丝因为这个结局起过争执，爱丽丝认为怪物回应了他朋友的呼唤，转身走向人类世界，而他则觉得怪物做回了怪物。

克瑞斯被挑起兴趣，“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大多数读者都更认可“怪人”结局，少有坚定“怪物”结局的读者，他很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鸟，最后惊飞的鸟，怪物就像这些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离。当他察觉到自己对珊娜不同寻常的感情时他逃离了，当他感受到赖安夫妇对他的友善时他也逃离了，和佩恩成为时他也曾想过逃离，最后的事件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他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克瑞斯没想到自己放的小小暗示真的有人注意到，他点点头，“我假想的结局是这个，但是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就太无趣了。”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爱德华显然找到了跟克瑞斯谈话的乐趣。

克瑞斯示意他继续。

“最后一页‘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是个玩笑吗？”

屋内近一半的人转过来看他们。

克瑞斯沉默了。

他知道许多粉丝觉得那是他跟读者们开的玩笑，在官网上还有粉丝开帖子来分析他这么做的意图，然而——

“不。”那是真的。

“不过改编嘛，你懂的。”克瑞斯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不全是真的。”

克瑞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对此，他似乎不想多谈。

“关于你要找的那个人。”卡莱尔提到纳伯恩，“我们找到点线索。”

“有人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十分高大的人，在森林里。只是一闪而过。”

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纳伯恩，但是有一点点消息总比什么都找不到的好。

“谢谢你。”克瑞斯上前拥抱了卡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