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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2/2)

但是久愿长明知道,他再也没有用了。时间带走了他所有的价值。转身离开时他顺手结束了他的苟延残喘。浪费星球资源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情!

他回了一趟他的祖国未嗟魔国。七十年过去了,他的祖国依然有着青到发黑的山,蓝到发黑的海……

他的“家”也还在。他在家中见到了已经一百一十三岁的母亲钦文星辰。

未嗟魔国有三大姓氏:久愿,平原,钦文。他的母亲就是钦文家族最高贵的公主。

当年的母亲是未嗟魔国最美,不,是整个星球最美丽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总是爱惜容貌胜过性命。他记得,当年父亲总是嫌母亲将太多的魔力浪费在维护容貎上了。母亲却斩钉截铁地说:“我宁愿在第一条皱纹爬上眼角前就死去!”他和父亲曾经很认真地担忧过——因为一条皱纹而失去母亲。

可是七十年后他见到的母亲,满脸都是沟壑一样的皱纹。昔日明媚的眼睛,几乎全被下垂的眼脸遮盖住了……父亲五十年前就过世了,她却面对着衰败的容颜一个人独行于世。

他踏入家门时,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滕椅上,平静地看着一群小孩子在假山石之间追跑打闹。他们是久愿家最年轻、鲜活的一代!他们会承载起久愿家以及未嗟魔国的未来吧。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仿如当年,他不知道身形佝偻的母亲是在追忆过往还是在期许很久、很久之后的将来。

他走到母亲身边,在她身旁蹲下,仰望她。母亲低头看清楚是他之后就笑了。那一瞬间仿佛全身都散发出了光芒!然后母亲就闭上眼睛平静的走了。

“母亲,您是一直、一直、一直在等我吗?只想再看我最后一眼?可是——为什么呀?”察觉到母亲已经过世,他站直了身体。眼泪却滴落到了久愿家的土地上……

父亲、母亲没有留给他一个字,一句话的解释。

时间,帮他带走了太多的恩恩怨怨……

“其实,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恨意。”隐去身形,立于万米高空之上,他总结自己的所思所想,“可是,我决定报复。”

他张大嘴,无声地笑着:“我并不深恨。我只是决定要报复!”没有人亲耳听到,但是他面对世界宣布了要报复。

然后他瞥了一眼“漂浮”在大洋中的鸦鸣国,“怎么看都不顺眼呀!什么时候干脆把它弄沉掉吧!”

后来,鸦鸣国所在的海岛真的沉了。却与久愿长明今天的决定与后来的报复无关。

司命捂着胸口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好紧张!好紧张!”

一直等在附近的祝风平与祝风静立刻迎了上去。

“教导主任找你什么事?是不是咱们半夜挖坑的事曝光了!”风静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问,她比他还紧张,“你可以跟老师说是我硬拽你去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呆不住的嘛!”

“嘘,小点儿声。教导主任完全不知道咱们挖盘子的事。”司命按住她的肩膀帮她保持镇定,“他还夸奖咱们帮忙救人呢!好心虚。”

“那——”风平想了一下说,“教导主任找你是为了你魔咒考试的事吧?你又交白卷了吗?”

“嗯。”司命扁着嘴点头。

“大七,你也稍微背一点儿魔法口诀吧!”风平有点儿忧愁地说,“魔法课毕竟是咱们七中的必修课。魔法实践课你已经不能上了,魔咒课又拿零分……你还是背一点儿吧,又不是真的背不下来,有备无患呀!”

“你和池老师说话的口气还真像。你们学霸都是一个调调!可是那些叽里咕噜的咒语我是真的背不下来。”司命踢墙跺脚地耍任性,“过去那些魔法师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叽叽咕咕的……字我每一个都认识,可是意思完全不懂。背下来我也不能用,才不要跟它们浪费时间。我能拿三等奖学金就挺好的!”

(所谓魔咒,大家可以想象——用中文为大段、大段的梵文标注了读音。但是完全看不到梵文,更不了解意思的那种感觉。)

科魔市七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加起来就只有一位教导主任。他姓池,全名池身正。他是无魔力者,却专门教授魔咒课。他是整个七中能背出最多魔咒的人。据说他掌握的咒语,比七中图书馆里馆藏的还多!他的口头禅是:艺不压身,有备无患!

司命凭借精湛的雕刻手艺,在七中根本就是校宠!只要他能平安无事地来上课,从学生到老师,再到校长都觉得可以对他别无所求了!

只有这位池身正老师会时不时的找他谈心。苦口婆心地劝他把跟魔法相关的课程也学学好!还总是举出“八百农夫”的例子来鼓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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