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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夫妻吵架促进感情?(1/1)

在第三次被里德尔的攻击咒语击飞,狠狠撞在墙壁上时,李昂终于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在旧伤与新伤的双重侵蚀下,奄奄一息。里德尔欣赏着李昂狼狈不堪的样子,发自内心地笑了,这样的他可比刚才的好看多了。里德尔不能理解李昂为何能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手,在他看来,这毫无美感可言。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里德尔只会选择让他的敌人流血——而非自己。

“为什么不还手?”宛如修罗一般双眼一片赤红的里德尔举起魔杖,踏着压迫力十足的步伐向李昂走去,长至拖地的黑袍在他的脚边摇曳,显得异常邪恶。他举起魔杖,又是一道咒语命中李昂。不过里德尔显然下手轻了些,这次选用的不再是狂暴的攻击咒语,而是偏向折磨性质的咒法系咒语。

“感觉好些了么,里德尔?”李昂答非所问,担忧地问道,仿佛在他眼里身受重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对面的那个黑发男孩,“你也差不多消气了吧。”

里德尔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攻击,杖尖处萦绕的魔法光华被魔杖吞了回去,消失不见。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靠墙瘫坐、浑身浴血的李昂,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俯**,嗓音轻柔如死神的低语:“你应该知道,我最反感这些虚情假意的关心……”

里德尔蹲**,捏住李昂的下巴,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红芒:“我不管你是真的感觉不到疼痛还是在演戏,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好些的话,我愿意承受你的怒火……”李昂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勾起嘴角,那笑容被他满脸的血迹映衬得颇为瘆人,“看样子这个方法行不通呢,是不是?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里德尔。”

“你瞧,说实话并不困难。”里德尔笑了,松开了李昂,他轻轻念动咒语,之前被他击飞的麒麟角骨魔杖应声飞回了里德尔手中。他把玩着这根与木制魔杖相比沉重了几分的兽骨魔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有趣的念头。

里德尔把李昂的魔杖塞回他的手里,用蛮力合上他的五指,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想让我消气对吧?那么现在,用你的魔杖自杀吧,李昂。然后我就原谅你。”

里德尔用柔和的语气平静地叙述着这一极其残忍的要求,仿佛只是在和好友商量一会去哪里吃饭一样平常。他期待地望着李昂,比起李昂的回应,他更好奇在虚伪的面具被撕碎时,李昂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出他所料,李昂没有动作,呆呆地望着手里的魔杖沉默不语。里德尔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懦弱卑微的可怜虫。也许是为了嘲讽,里德尔替他回答道:“做不到……对不对?”

“好好当朋友不好吗?”李昂终于抬起头,凌乱的刘海遮掩下,一双黑眸淡漠而空洞,像黑暗的深渊一般,凝望着里德尔,流露出不解之色。他当然不是在害怕,他只是想不通,里德尔为什么要这么偏激。自己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里德尔的事情吗?还是说……里德尔要比想象中更加在乎自己。

里德尔站起身,脸上笑意更甚,这恰恰说明,他被彻底地激怒了:“也好,让我来替你回想起‘朋友’的定义吧……就像你在孤儿院时教我的那样。”

李昂真的很有趣,他和至今为止里德尔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数不清的人因为畏惧他的力量,嫌弃他,排挤他;剩下的那些人则被他伪装出的表象所迷惑,敬畏他,讨好他。而李昂不属于上面的任何一种。只有在李昂面前,里德尔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出真实的自己,而李昂会接纳他的一切,不论里德尔的面具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晦暗和扭曲。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该是完美的,可李昂却亲手破坏了这一切。

李昂此时的状态很危险。小孩子的新陈代谢速度要比成年人更快,因此大量失血的症状直到现在才变得严重起来,到了李昂无法忽视的程度。这种感觉有点像置身于高海拔的山峰,任凭他怎么拼命呼吸,氧气仿佛就是不够似的。身体也一阵阵地发冷,他有点后悔没有披上那件平时看来有点碍事的霍格沃茨校袍。体内流失的血红细胞仿佛把他的力气也带走了,大脑变得迟钝起来,连里德尔的话语都变得模模糊糊,仿佛是隔着气泡传来。

“李昂,你在听么?”里德尔露出不悦的表情,如同一位严肃的教师,在责备走神、不好好听讲的学生一般。他抬起魔杖,杖尖轻轻戳在李昂的脸上,从鼻尖往颧骨的方向轻轻拂过,当紫杉木魔杖移动到李昂的眼部下方时,肉眼可见的一道血线浮现在他的脸上。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再讲一遍吧。”里德尔面无表情道。

李昂脸上的伤口泛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暂时振奋了他的精神,也许是里德尔在魔杖上涂抹了什么毒药吧。总之,他终于听清了里德尔的话语。

“作为朋友呢,首先要为对方真心实意地付出。”里德尔改变了魔杖的角度,又是一道伤口在李昂的脸颊上划下。

“其次,要与朋友共同承担一切,不论喜悦还是痛苦。”里德尔眼里含着笑意,用魔杖戳了戳李昂的脖颈,动脉鼓动的触感透过紫杉木传来。那里的皮肤还光洁无暇,没有被血液染上绯红的颜色。里德尔加大了几分力气,在李昂的脖子上拉出一道深浅程度远胜先前的伤口,动脉血随之喷涌而出。

里德尔面无表情,眼里只剩下了残忍和嗜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此刻,他是真的想要杀掉李昂的,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他会后悔吗?不,那已经不重要了……

里德尔莫名其妙地走了神,一幕幕关于未来的幻象涌进了他的大脑。他仿佛看见了,李昂死后,自己心里最后一丝源于感情的软弱将消失,他将得以心无旁骛地追寻永恒的强大,成为整个世界恐惧景仰的存在,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他身下颤抖……那应该也很不错吧?是的,没有李昂,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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