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去搭把手?人多力量大啊!”
赵云澜压低了声音,回了他一句:“鬼画符,看不懂!”
大庆捂着嘴笑了两声,替自家主人汗颜,赵云澜白他一眼,心里翻涌起想念某个人的思绪。
不多时,老头眼前一亮,献宝似的捧着地君册转向赵云澜……
楚恕之受命在家坐镇,隔着虚掩的房门,抱着两手,听林静滔滔不绝地讲述案发经过,床上的沈巍却在此时睁开了眼。
意识恢复的瞬间,沈巍是错乱的,活着还是死了?是第一个钻入他脑子里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发现。
呼吸,自己在呼吸,还有暖风抚过他的鼻尖;脚很沉重,但手可以动,可以触摸,身下是温软的床;身体里有能量在流转,如一泓温酒,倾入肺腑和四肢百骸,煦暖如春。他睁开眼,眼前雾茫茫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微微扭头,转向一大片光明,那是他记忆中窗的位置——他活着,不仅活着,还回到了他们的家,而这绝对不是梦!
“云澜!”
一声轻唤,自喉间轻颤涌出,沈巍的眸光骤然清亮,他听到了他的名字,心中千呼万唤过的两个字!
云澜,想你,你在哪儿?
“长生晷……赵云澜……地星……”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字眼,断断续续地传到沈巍的耳朵里。也许是声音离得有些远,也许是受到阻隔,他始终无法听得更真切完整,但他已经彻底地清醒了。
下床,比想象中艰难,因为沈巍的双脚还没有恢复知觉,可他顾不上自己,赵云澜不在他身边,楚恕之和林静就在门口,他要去问他们,他要去找他。
沈巍整个身体扑下床,发出一声闷响,终于惊动了门口那两个背上不长眼、唠嗑不长心的糙男。
“大人”,“沈教授”……
楚恕之和林静惊惶失措地挤到沈巍身边,其实他们是兴奋的,因为沈巍终于醒了。楚恕之有些迁怒林静,瞪着眼拍掉了他的手,自己去扶沈巍,他刚想把他抱上床,沈巍就攥住了他的袖管。
“他在哪儿?”
沈巍的声音很轻,几乎全是气声,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大人(沈教授),你能说话了!”
“是,我能听到……所以……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沈巍说得很费力。
“沈教授,你不仅能说话,也能听到了,太好了,老大知道会高兴死的!”
“大人……”楚恕之是打心眼里高兴,但是这话却不好接啊,照实说吗?他的大人会不会下一秒就不见了?骗他吗?好象又没那个胆!
“为什么不说话……他……去地星了?他是……怎么去的?长生晷……又是怎么回事?”
沈巍出了双手扭抱着楚恕之的手臂,一点不放松地逼问着,林静同情地看看楚恕之,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被他抓住不放的人。楚恕之一脸难色,额上冒出了冷汗。
“怎么……我现在……叫不动你了?”
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