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丞相府的大小姐要嫁给一个小混混!”
“可不是嘛,听说是因为那个小混混救了丞相一命。”
“不寻常啊,”头回说话的那个人左右瞅瞅,看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便接着说到:“这哪有因为这个嫁女儿啊,而且还是入赘,丞相府可就这一个千金小姐,这等哪天张丞相死……”
“行了行了,莫要瞎说,”旁边头戴巾布的男子赶忙制止道,“丞相的家务事可不敢乱说。”
二人说说笑笑走过了这个闹市。小贩们依旧在卖力地吆喝着,两三个女子凑在胭脂摊前挑挑拣拣。没人注意东边的茶摊上坐下了两个男子。
二人一身麻布衣裳,腰上捆着的破旧腰带让他们看上去越发单薄。其中一人对正拿着茶碗的人说到:“成…成兄弟,明日就要成亲了,也不知我们兄弟何时才能再见面?”
被叫“成兄”的人放下茶碗:“得了得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行了,走吧,咱们去我那里坐一坐吧,”年龄稍长一些的那人把茶钱摆在了桌子上,站起来,凑到“成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二人走出茶棚,阳光甚是明艳,显得“成兄”脸色的刀疤都柔和了几分。等二人离开后,茶棚里传来了低声议论:“刚那个白衣服的刀疤脸,就是要入赘相符的严成,听说那个刀疤是他之前跟人打架留下的,动了刀子见了血!他旁边的是东街有名的混混白益,听说之前打死过人!”
茶棚的小二把桌子上的几个铜板收了起来,暗想:“得亏没得罪这两位大爷。”
众人口中的凶神恶煞的严成和白益此时刚走到一处平院,院子不大,但是院中的那棵银杏树在这秋风中黄的耀眼。
白益推开屋门,待严成进去后,白益左右看了两眼,关上了门。
“成亲之后你待如何?”白益看着已经坐下的严成,低声说道,“你本不是男子……”
“我知道,但是无路可退了,我不能说出来,这是欺君之罪。”严成一反刚才的淡然,皱着眉头说:“现今只能成亲了,只是委屈了相府的那位了。待我等大仇得报,我再与皇上和丞相请罪。”
“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总是叫不对,你现在是严成,不是……”白益说。
严成笑了笑,说:“只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不过终有一天,我们能叫回原来的名字。你也是,白大哥。”严成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若是不习惯,还是叫我成弦之吧。”
白益看着成弦之,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还是嫌弃那个名字,严成,严成,听起来总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