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弦之一听，便知道张清研误会了自己刚才那番话，但是她自是懒得解释。“没问题。但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张清研皱着眉头说，她以为成弦之要向自己提什么无理要求。

“自然是称呼。你若一直叫我严成，外人岂不是会觉得你我关系……”

成弦之没有说完，但是张清研知道了她的意思。“那你想让我称呼你什么？你的字是？”

挑了挑眉，成弦之站起身来，走到张清研的面前，托着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地边看边点头：“这外边的人都说娘子美似天仙，依我看，娘子就是仙女下凡啊，根本就是那天仙本人。”

看似不相干的话，却让张清研一时有些绷不住，俏脸突然就红了。她当然知道成弦之的意思，今日总归是自己嫁给了这个小痞子。

把羞意强压下去，张清研起身走到妆台前，开始自己卸下繁琐的头饰。她看着铜镜里的成弦之一动不动的声音，张清研抿了抿嘴唇，说道：“你睡床还是榻？”

成弦之扭头看了看窗边的小榻，在张清研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地笑了笑，又故意痞痞地说：“怎能让娘子睡榻，我皮糙肉厚，我睡榻。”

回应她的是首饰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成弦之心情好地笑着躺在了榻上，也不宽衣，便闭上了眼睛。待张清研收拾好之后，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她暗自摇摇头，看了看桌上的红烛，还是没有把它熄灭。

但是在初次见面的男人面前宽衣还是使她不自在，最后她便也像成弦之一样和衣躺在床上。

她突然想起来父亲当初说的话。

“严成是个不错的孩子，又救了为父一命。算是为父求你了，你便嫁了她吧。”

连“求”字都用上了，她又能如何。张清研闭上眼睛，一滴清泪自眼角流出，在烛光的照映下微微发亮。

成弦之闭着眼睛，睡着之前想到的却是：“她长大之后果然不像小时候那样，一着急就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