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吴汉市并没有往年那么湿寒,烈日当空,使得寒风也有些特别的暖意。
吴汉市东山机场
齐灵昀脚步有些沉重的下了飞机,赶到机场地铁站,买了张到吴汉市检察院的地铁票,匆匆上了地铁。
还好上午十点多钟,地铁上人还不是特别多,齐灵昀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闭目养神。
齐灵昀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半年处于无业状态,辽阳省辽阳市人,就在昨天他刚刚进行完研究生考试,今天早上六点就匆匆上了辽阳市飞往吴汉市的航班。
之所以来不及休息就匆忙赶往吴汉市,是因为他只见过两次面的舅爷就快要不行了,等着他去见最后一面。
齐灵昀从小跟着奶奶宋筠长大,而这位吴汉的舅爷宋笙,是奶奶宋筠的大哥。舅爷宋笙比奶奶宋筠大十岁,他们的父亲是学校的校长,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在那个不可说的黑暗时代被迫害了。动乱中舅爷宋笙与奶奶宋筠也走散了,而后奶奶宋筠扎根在了辽阳,嫁给了成分好的贫农,也就是齐灵昀的爷爷,而大哥宋笙则辗转到了吴汉市,经过十年的下放劳动后,得到平反,后来到吴汉市检察院工作。
直到十年前两人才联系上,舅爷宋笙来到辽阳看望奶奶宋筠,那也是齐灵昀第一次见到这位奶奶时常念叨的舅爷,那一次舅爷送给了他一支指甲大小的桃木剑,他现在还挂在脖子上。
而就在今年夏天齐灵昀刚刚毕业,舅爷宋笙就生了场大病,由于家里只有奶奶和他两个人相依为命,齐灵昀放弃了来自大厂的offor,回到家乡辽阳陪同奶奶一起去吴汉市看望舅爷。
这半年里,齐灵昀一直和奶奶住在吴汉市,一方面跟舅爷学习画符和背诵经咒,另一方面复习考研资料,忙忙碌碌到了十二月底,齐灵昀回到户籍所在地辽阳参加研究生考试,刚出来考场就接到奶奶的电话,舅爷再次病重,于是才有了今天匆忙赶往吴汉的他。
不知不觉间地铁就要到检察院站了,齐灵昀出了站口,还要坐索道才能到江对面的舅爷家,这索道有些年头了,九十年代修的至今也没有翻新过。
缆车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江心,其实江面上也没有什么胜景,几条小船,还余薄雾满江罢了。
缆车票价并不贵只要四元钱,五分钟就能到对岸,如果不坐缆车只能绕到两公里外的大桥才能过去,大概耗时三十多分钟,因此这趟缆车上除了齐灵昀这种本地通,其余大概都是游客。
说话间,对面的缆车也晃过来了,到了最近的时候,能够看清对面缆车上人的相貌,两方交汇,游客马上嗨了起来,摇着手冲着对面手舞足蹈的打招呼。
两辆缆车几乎是同时燥了起来,但有个靠窗穿黑色风衣的俊秀男子没动,同样的,坐过几十遍索道缆车的齐灵昀也没动,自然而然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那男子伸出手,朝齐灵昀这边指了一下。
缆车相汇,不消几秒,很难说男子伸手指的具体是谁,但神奇的,齐灵昀下意识觉得他是在提醒自己,齐灵昀伸手就向斜后方抓去。
”哎呦!“,齐灵昀一转脸,抓住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瘦高男人。
齐灵昀抓住他的胳膊往前:“哥,往前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