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堇暴躁道:“让他回去,昨天刚来,今个还来什么……朕不见。”
“那怎么回复圣宗?”
“说朕公务繁忙……不行,茜妃这也不是理政的地方,你告诉他,朕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遵命。”
茜妃很有眼色地没问顾平堇,为何对圣宗避若蛇蝎。她估摸着,陛下现在应当没心思同她白日巫山了,还是见见新来的清倌儿,舒坦舒坦为好。要不然陛下一脸怒容走出汐平宫,任谁都以为是她的过错。
想到此处,茜妃交待心腹宫婢:“去把那几个候着的带进来。”
心腹退下去,不一会儿,带进来四五个貌美的少年。
顾平堇看到人群中间笑得格外灿烂的孽鸩,惊得将口中茶水尽数喷在茜妃脸上。
“陛下。”
“陛下!”
茜妃委屈地以袖擦拭脸部,哭了起来。
“不要叫朕陛下!!!”顾平堇已经无茶水可喷,但他觉得自己有了内伤,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孽鸩会出现在这里??
“那,圣上?”
孽鸩笑道,大大方方走出少年的队伍,看着一脸铁青的顾全:“茜妃娘娘这里的宫人眼神不怎么好,把鸩当作前来侍奉的,鸩本想解释一二,但嬷嬷急着让人进来,裹挟着,便来了。”
茜妃:“……”
心腹:“……”
嬷嬷:“……”
少年们:“……”
谁知道你一个大国师穿得跟小倌儿差不多,还不说出来啊!!
管事嬷嬷立即跪地求饶,哭得花了一脸妆,丑陋不堪:“奴婢知错!”
“嬷嬷也是圣上的小奴儿不误事,圣上要追究的话,鸩惶恐。”
这些个少年的服饰,怎么也不可能是太监和大臣,还出现在妃嫔的宫殿里,身份很好猜。孽鸩为嬷嬷说了好话,同时心里狠狠吐槽了一番顾平堇的节操。
这群男孩都与他同龄,十三四岁,辣手摧菊/花,怎么下得去手?当年的自己竟然还信任这种君主!
顾平堇心神一颤,已经无心顾忌宫人,捂脸挥袖,命其他人下去,只留下顾全与孽鸩。
“你这回又想借什么?”
明明是大权在握的帝王,这会儿看着,竟有些可怜。
孽鸩神色瞬间黯淡起来:“本不想再惊扰圣上,自得了您三万两黄金,鸩惶恐,彻夜未眠,只想着,一定要将这三万两黄金用到正途,方不辜负圣上的信任与黄金……”
“说人话!!”
“圣上。”孽鸩正色道:“鸩治下不严,国师府失窃,三万两黄金,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顾平堇忙道:“没有三万两黄金借给你了!朕虽贵为一国之君,私库设立不久,积蓄无多,怕宗室还要在背后埋怨。”
孽鸩笑道:“鸩之过失,怎肯让圣上来担,此番来,是为借人?”
顾平堇思虑片刻,道:“那几个少年,你带走吧,若你需要更强壮勇猛的,朕也可以寻来送去国师府。”
孽鸩神情一滞,这人竟然把自己看作那等色胚?还有什么强壮勇猛的,是吃准了他受过洁欲之礼,不能人道?
“圣上。”孽鸩猛吸一口气,才道:“鸩要借的人,是宫中的侍卫。”
“侍卫?”顾平堇下意识摸摸鼻子,听孽鸩说完事情经过,答道:“你要侍卫,朕帮忙,无可厚非。”
上赶着求监视,好事天将,为什么不答应……为啥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顾平堇好歹经历过皇子时期的宫闱权术斗争,长了个心眼,询问:“阿真,政教两分,朕虽能派人,与教规有违,若让教臣不满,更是不妙,你当真要借侍卫?”
孽鸩:“圣上与鸩的情份,哪是这些教规可以影响的?鸩请人入府,与双方皆有益,陛下若信鸩,便允了吧。”
原来是怕被自己当作弃子,主动投诚……顾平堇心里百转千回,小傀儡听话好拿捏,胆子小不敢反抗,攘外必先安内,倒省了他不少事。
“你先回去,朕等会儿写道手书,将人派去国师府。”
“鸩,多谢圣上。”怕不只是写道手书,还要挑挑拣拣,选侦查能力强还忠心的。孽鸩忽回忆起那几个小倌儿中熟悉的脸孔,开口道:“圣上,除了侍卫,鸩还想带走一个小奴儿。”
顾平堇狐疑看向他:“那么会儿功夫,便看上人家了?”
孽鸩笑笑,也不为自己辩解:“美人者,君子好逑。”
“朕观之方才那几个,没有及得上阿真你的。”这倒是真话。孽鸩还没出南部小乡镇时,身为帝君的顾平堇便觉得他容貌不错。可惜那时他不懂同性身子的妙处,错失良机,而今对方身处国师府,再想动手,费时费力,便没再考虑过。
“你想要哪个,自己去挑吧。”